陆白再次醒来时,见外间烛灯闪烁,便知崔玉竹回来了。 他静默躺了一阵,下榻穿衣,余光瞟过搁在衣架的外衫,没穿,直接走了出去。 崔玉竹察觉动静,侧目一看,喉结不自觉滚动,真是个勾人的妖精。 半露不露的香肩,胸前的衣襟遮不住所有风光,刚刚睡醒的迷糊未消,挂在清冷的眼眸之中。 “传膳!” 秦忠在殿外应了声。 “过来。” 陆白走过去,还有半丈距离时,崔玉竹探身将人直接捞进怀中。长臂一揽,直接圈住了怀中的腰身。 真的太瘦了,单臂就能圈住。 陆白身体僵硬,缓了几息,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松弛。 崔玉竹摩挲着,整个腰间没有一点肉,“今天出去没?” “没有,微臣犯困,一直睡到刚刚才起。” “你这也太能睡了,身子总归是越睡越乏,白日没事的时候,让秦忠陪你四处走一走,别整日闷在寝殿。” “是,微臣……” “皇上,”秦忠在殿外打断了话,“晚膳已经备好。” “等着!”崔玉竹收回作乱的手。 崔玉竹抱着人直接起身,一路步履矫健行到内室,在衣架前放下人,“陆白,下一次再这么走出去,我不介意将你直接就地正法。” 陆白背对着人,身形猛然颤栗,拿过衣衫迅速穿起。 看完全程的崔玉竹:这人穿上外衫比不穿还勾人。 尤其是束上腰封之后,腰身落在薄衫之下,完全是犹抱琵琶,一探究竟的欲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全身。 九五之尊此刻只想化身为狼,把眼前那撩人不自知的清冷公子蹂躏、又蹂躏、再蹂躏,让他在清冷的水雾之中、挣扎、游荡、沉浮…… 果然是只勾人的妖精! “走吧,出去用膳。”崔玉竹咽下唇间的干涩,率先走出去,对门外喊了一声,“进来!” 殿门打开,秦忠在前,宫女鱼贯而入,带着各色吃食,不多时,摆了满满一桌。 各种汤膳、小菜、米粥,清淡之外散发着阵阵香味,陆白只觉恶心,比中午还甚,唯独对那碗清粥勉强入口。 崔玉竹未发话,陆白便不委屈自己,清粥吃了一半,便搁了箸。 崔玉竹吃过晚膳,一直没动箸,等陆白落箸,便唤来秦忠收桌。 “我还要批奏章,你自己找事做,困了就休息,不用等我。” 旁的不说,就政务而言,崔玉竹确实是大梁建国两百年来,最勤政爱民的帝王,没有之一。 陆白寻来中午的游记,席地坐在脚踏边,靠着床沿,细嚼慢咽。 大梁建国两百年,版图一再扩张,前一百七十年,隐隐成为三国之首。先帝昏庸无道,用二十几年,败光先祖打下的大半江山,落在三国之末。 崔玉竹登基,用六年收复山河,重返鼎盛。 这位年轻的帝王,被万民敬仰。 连游记之中,都要记载着,这位帝王曾在某一处摘了一朵花。 陆白觉得可笑,继续往下翻。 年轻的帝王又曾在某一处停留半月,温和可亲。 再往下,这位年轻的帝王曾经爬上某一棵树,摘了一个果子。 无一例外,这些年轻帝王曾经踏足过的地方,皆成为万民争先恐后前往之地,只为瞻仰这位帝王曾经目之所及的风采。 陆白不确定地合上书,看了眼封面,确定没错,是本游记。 瞬间失了看下去的欲望。 恰逢此时,秦忠端来药,陆白果断弃了书。 秦忠离开,崔玉竹从外殿走进来,陆白欲起,被崔玉竹双臂禁锢在床沿之间,动弹不得。 紧接着,双唇被堵。 “我帮你……去味……”崔玉竹含糊间说。 陆白任由他胡作非为。 去味完毕,崔玉竹拍拍衣袖,丢下一句“困了就早点休息”,继续去外殿处理奏章。 陆白抬袖擦去唇角的口水,清冷的眸子厌恶不加掩藏,脱掉的外衫随手搭在衣架上,脱靴上榻。 白日睡得多,陆白没什么睡意,闭眸后脑海里全是乱七八糟的记忆,前世今生不断重复。 恍恍惚惚如梦一场,一碰即碎。 每逢深感无力之时,陆白总会生出一种错觉,自己还身处精神病院,那所谓的穿越,所谓的借尸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