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八弯巷,沈醉、冉大夫、月牙儿和春芝都在呢。
“你们没去寺庙找我?”
春芝快言快语,“准备去的路上,被冉大夫叫住了。”
冉大夫摇着蒲扇,翘着二郎腿喝茶,“哎哟,这么人的天,还是家里舒服。有茶喝,还能躺着。我说,月牙儿,你这菊花蜂蜜茶是谁发明的?好喝。老夫半辈子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菊花茶。”
娇娇在屋顶上趴了半天,被大太阳晒得口干舌燥,就要举杯大喝特喝。
不料被常宴拦住,轻声说道:“你乖,先去洗手。”
这一声说出来,沈醉、月牙儿和春芝都愣住,这种语气,好,肉,麻。
沈醉抱着膀子打了个寒颤,“冉大夫,这人是不是有病?腿上的伤转移地方了?”
娇娇丝毫没意识到,乖乖去洗手。
洗了手回来,才喝到了水。
月牙儿抱着长剑,站在娇娇身后,一脸戒备地看着常宴。
这人都订婚了,还想追娇娇。只要一有苗头,她当即就是一剑刺他个血窟窿。
冉大夫一笑,拉着娇娇说话,“娇娇,你不是一直好奇常宴怎么订婚的吗?这事儿我清楚。我给你细细说来。”
沈醉插嘴道:“我更清楚。”
“滚犊子玩意儿,一边儿去,净添乱。没看到娇娇口渴,倒水去。”
月牙儿冷笑,春芝在翻白眼。
沈醉:“……”
他是大梨最苦逼的进士吧?
宝宝心里好苦。
常宴起身进了厨房。
冉大夫摇头一叹,“南小姐和常公子是表亲,常公子大了南小姐三岁。两个人自幼相熟。”
春芝插嘴,“就是青梅竹马。”
冉大夫扇了一下春芝的后脑勺,“常公子从边境回来后,就和南小姐疏远了许多。”
“当年,常家非常苦,被朝廷逼得卖掉了不少家业铺子,还不许他们和常大人联系。后来朝廷看常家没啥动静,也就放松了对常家的监管。常公子才能偷偷出门搞点儿营生。”
“常公子年纪大了点儿后,常夫人就张罗着要给常宴说个老婆,正好南小姐也表示过她喜欢常公子。”
“常夫人就想着亲上加亲,南小姐是她看着长大的,也信得过,就去南家把这件事提了提。”
“南家是商贾之家,地位低下。和常府联姻,在外头地位能提高不少。虽然在京城,常家地位低。可是在京城外头,那些平头百姓谁知道这里面的底细。常大人毕竟也是一方大员,是刺史。因此,南家还是希望和常府结亲的。”
“常夫人要和南家订婚,奈何常公子坚决不从。”
“这件事就这么拖了下来,一拖就是两年。”
“可是,三年前那天,常宴的老舅过寿,常夫人带着常宴和他妹妹都过去祝寿。”
“大家都喝高了。常公子命苦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南小姐的卧房。南小姐和她的丫头在一边哭哭啼啼,说常宴玷污了她的清白。”
娇娇顿时反驳,“常哥哥才不是那种人呢。”
沈醉翻了个白眼,“娇娇,我也不是那种人呢。”
春芝,“姐姐,我春芝也不是那种人呢。”
冉大夫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情绪被这三人打断,气得喝了一口水,“沈公子,不如你来讲。”
沈醉还巴不得呢,“我讲就我讲。话说常宴在人家未婚小姑娘床上醒过来,衣不蔽体的难看死了。还没等他下床,南家舅舅、舅母和常夫人带着人都进来了,看到常宴那小子尴尬的一幕。哈哈。这下子,不订亲也要订亲了。”
“常宴那个倒霉催的,就这样订亲了。”
“订亲后,他和我喝酒,说了这件事。这事儿,呵呵,里面必定有猫腻,瞒不了我这双火眼金睛。”
“那时候,我和那小子刚刚认识没多久,可是我为了朋友两肋插刀,自己不复习功课也要帮着朋友查明这件事。”
“娇娇,喂,你知道我和常宴怎么认识的吗?我本是苏南道的才子,那时候带了盘缠到京城赶考,谁料盘缠被偷了。还是那小子给了我几两银子才渡过难关……”
月牙儿刷地拔出来一截长剑,“说正题。”
“哦,哦,跑题了,跑题了。话说……”
春芝一把捂住沈醉的嘴巴,“我来说。当年我才8岁多,天真可爱的小书童一个。常公子帮了我家公子,我春芝当然要替公子报答这恩情。我趁着南小姐带着那个丫头逛街的时候,把那个丫头引出来,给了她10两银子。那个丫头见钱眼开,就把这里面的猫腻说出来了。哈哈。”
“原来是南小姐让父母把常公子灌醉,带到南小姐房里,才骗了常公子和南小姐订了亲事。南小姐的父母都知道这件事,单单瞒着常公子。”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