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人轻轻敲了敲常海平的窗子,常海平轻轻坐起来,“进来。”
来人推开门进去,单膝跪地,“主子,庆云府已经收拾妥当。”
“嗯,明儿我和宴儿就走;你速速给京城取信,让夫人即刻来庆云道。”
“是。”
来人悄无声息地出门,掩上门离去。
第二天一大早,等赵二水带着三个孩子出门后,他带着常宴跟赵大水和老太太辞行,在老太太眼里,这是救了孙女的大恩人,“恩人,您救了我娇娇,我都还没给您磕头。”
常海平轻轻托住赵老太太,“老太太,您见外了。我见了娇娇就喜欢,那么个奶娃娃,被人扔到井里。犬子也是凑巧罢了。我们今儿就要回去,等安顿好了,就让宴儿过来看您老人家。”
赵大水深知这贵人不是一般富贵人家,可是却不敢多问,只喂好了贵人的两匹骏马,套好了马车在大门外等着。
娇娇坐在老太太脚边的小凳子上,玩着套娃,这个套娃缺了一个大娃娃,她很不高兴,正撅着嘴不开心呢。常海平蹲下,“伯伯再给你买一套,好不好?”
小奶团瞬间高兴了,“拉勾哟。”
常海平微微一笑,揉了揉小奶团的小揪揪,“拉勾。”
一大一小两只手拉了勾。
一家人送两人出了大门,常海平拆下马车,他要骑马回去。
多少年都没骑马纵行,心里渴望得很。
这里地处偏远,不怕被人看到。
他看了看赵大水,从靴子里拔出来那把匕首,连着刀鞘,捧着给赵大水,“兄弟,你我相见恨晚,这匕首就赠英雄吧。”
赵大水哪里敢收,一直推脱。
常海平就说:“这里猛兽肆虐,家人还需兄弟保护。拿着吧。”
常海平飞身上马,朝赵家人拱了拱手,带着常宴纵马而去。
赵大水捧着匕首,看着常海平飞马而去,心旷神怡,这才是真男儿啊。
尤其是小公子,骑着骏马,更加俊朗。
也不知道自己小女儿将来能不能找到这样的俊朗男儿做郎君。
啥都不知道的小奶团子根本不理解老父亲的心思,正撅着小屁股看蚂蚁搬家呢。
吴秀英一家子被赶走了,贵人走了,一家人的生活恢复了正常。
野菊和紫地丁卖了一大笔钱。几千金的紫地丁的钱,卖了足足50两。赵大水开了会,说这50两银子不分了,先去交一点儿的租金,剩下150两租金等明年有了收成再交。
村民们都没意见。
人家县令没先要租金已经够义气,他们也不能不仗义。于是都同意先交这50两。
赵大水任命赵大虎做账房先生和副村长,负责记录村里的经济往来。赵大虎硬着头皮上了。
可是,开会的时候,娇娇却是那个负责做账簿的人。因为赵大虎写不了几个字,只好让参会的小奶团子帮自己记录。
娇娇煞有介事地拿着一个新账本,端端正正写上《赵家洼的账本》,然后写上日期。
她记性好,把村子里的收入一笔笔写得清清楚楚,然后拿给二叔和村民们看。
二叔和村民们都挤在桌子边,看那账本。
哇,厉害。
上面一行行一栏栏写得明明白白,哪些是收入,哪些是支出等等条目,就是不认识字的人都看得舒服。
“娇娇,不得了啊。看看这字写得多漂亮!”
“这么小的读书人,就会记账,牛啊。”
“哎哟,这才多久,咱村子里就有30多两存银。”
娇娇昂着小脑袋,摇头晃脑的像个老夫子,“见笑啊,见笑。”
好么,一屋子村民们都笑。
苏氏和柳氏收拾好家里,跟着赵大水下地。从吴秀英家里买的15亩地还要抓紧时间耕好播种。
可是,一大群村民正从地里回来,个个笑逐颜开,“村长,你家的地都播好良种了。二叔家出的良种。”
赵大水这才想起来,昨儿开会的时候,有村民这么说了一句,自己也没当真,可是这些村民却当真来了。
“你们,唉,都是……”
“村长,不用客气。反正咱们闲着也是闲着。”
一群人扛着犁头等农具呼啦啦过去,说说笑笑的。赵大水无法,只好喊了一嗓子,“回头请大家伙吃席。”
回家跟老太太一说,老太太也很感慨,“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咱们帮人家,人家不吭声地把地都给种好了。值。”
那边,娇娇打了两套拳法,跑到书房里看书去了。她要抓紧时间学习,挤出来的时间还要去看兰爷爷呢。
还要去找兰绣绣玩,去镇上买糖葫芦和糖炒栗子吃。
苏氏和赵老太太、柳氏则抓紧时间给几个孩子做新袍子,买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