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是什么物品裂开的声音。
翘头鱼干们纷纷一僵, 然后条件反射似的去瞅他们头顶的横木———
还好还好,不是他们头顶的木头断了。
“咔嚓———”
那裂开的声音更大了。
石牢里的玩家看不见,但站在石牢外的夏华廷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裂开的东西,是玄都手里的黑色木牌,在走道两侧烛火的映照下, 木牌上的图案似乎有些金银交错的反光。
而那个图案......夏华廷目眦欲裂:“住手!!来人!!拿下他!!!”
守在夏华廷身边的护卫留着一个守着他, 剩下的人纷纷冲上前去, 姿容冶艳的青年唇边带着一丝冷笑, 白皙纤细的指尖越发用力, 于是那块黑漆漆的木牌在他手中, 当场碎成两半!
“还你!”
玄都随手将裂成两半的木牌抛起,那木牌越过护卫们的头顶, 径直砸在夏华廷的胸膛, 然后又在将落地时,被他颤抖着抓住。
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没有太过失态的老者,这次被气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你、你、你是疯了不成!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玄都撇撇嘴,一手格挡开冲上来的护卫,又游刃有余地避过另一个, 嘴上也没有闲着:“几十年守着一个破牌位, 总算是守出毛病了吧?风渊都死了几百年了啊, 你怎么还惦记着做他的狗?”
“我寻思着会下蛊的不是你们夏国王室, 而是风渊吧!”他喋喋不休, “风渊的名字大概都被蛊虫啃透了,所以看一眼听一耳就中蛊, 这才让你如痴如醉, 不可自拔!”
“我说夏华廷, 你要是真这么在乎这个牌位,我到时候给你雕个牌位大礼包,各种风格都有,你看心情换着祭拜?”
虽然看不太清画面,但能听到声音的四个玩家:“......”
《死了几百年》、《惦记做狗》、《蛊虫啃透》、《牌位大礼包》......
玄都,不愧是你。
[往者已矣]小队中,只有折青黛被布盖着,什么也看不见,她在任务小群里绝望地怒吼———
“让我康康!让我康康啊!!”
玩家们的欢乐暂且不提,夏华廷捧着碎成两截的牌位,看着牌位背面碎裂的图案,心脏跳得飞快,眼前发黑,几乎要气晕:“你这个疯子知道些什么?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因为他的情绪激动,攻击玄都的护卫攻势更猛,人数占优之下,一时之间竟与玄都打了个平手。
夏华廷捧着那碎裂的木牌,试图将它拼回原位,但无论怎么做,那图案的线条之间都已有了清晰的裂痕,再也拼不回原样了。
“怎么会呢......”他喃喃自语,声音里透出一股绝望,“怎么会呢......”
他忽然猛地转头,看向留守在他身边的唯一一个护卫,眼里的神色疯狂:“你也去杀了他!快去!”
那护卫迟疑着没有动作,实在是因为这些年夏华廷每次遇到危险时,他的身边至少都会留一个人守着,从来没有过全体出动的情况。
见护卫迟疑,夏华廷本想发怒,但他一晃眼,透过石牢狭小的窗口,看到了挂在横木下悠哉游哉、时不时翘首观战的腌鱼干们后,又改变了主意———
“不,你不要去围杀玄都,先去将他关着的傀儡都杀了!!”
看戏看得正快乐的腌鱼干们:“!!!”
怎么还带迁怒呢?!
城门失火殃及玩家啊!!!
见那些倒挂着腌鱼干们纷纷僵硬,夏华廷更笃定了他心中的猜测,那并不是普通的傀儡,而是极其难得的、有一定灵智的傀儡!
这种傀儡往往要以活人为底,要求苛刻的同时又失败率极高,所以难得到极点,想必这里的傀儡,就是玄都手里的总数。只要他把这些不会畏惧、不知痛的傀儡尽数灭杀,然后用人命死死地拖着他,十人不行就百人,百人不行就千人......玄都不过血肉之躯,纵然能撑———又能撑多久呢!
已经违抗了一次夏华廷命令的护卫不会再违抗第二次,他的吩咐一下来,护卫就直奔玩家所在的方向。
玩家们:“??!”
厉寒秋第一个在群里惨叫:“敲敲敲!救命啊!!!”
山渐青:“不行捆得太紧了我动不了!!”
绍知节:“在他来之前解不完......”
宴桃直接@折青黛:“只有你没被捆,赶紧起来救我们的命啊!!”
折青黛:“你看我像动得了的样子吗!!”
因为她实在伤得太重,那些抬他们过来的人生怕在她身上用绳子就会把她的伤势加重到直接归西,所以只给她嗅闻了会使身体僵硬的药。
“血液流动得快那药力就散得快!”宴桃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