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无效嘴遁与被选择的理由
“我可不记得自己和你是这样可以相互打趣的关系。”
阿纲从表情到语气都没有丝毫变化, 无论对面的比水流展现出怎样的姿态,他都应之以雷打不动的平静冷淡, 哪怕是目光冰冷地看向对方时, 那双仿若跃动着火光的眼眸深处,也让人窥不见分毫真正的情绪波动——这其中最大的区别,或许也只在于冷淡的程度不同。
“真是个棘手的孩子啊。”面对阿纲这副明显是油盐不进的模样, 比水流似乎十分苦恼地发出了一声轻叹。
他保持着受制于人的样子,抬眼看向阿纲:
“好吧。既然你不想叙旧,那我们就来说点别的。”
“比如……泽田君你以这种形式与我见面, 想说的就只是刚刚那些?重复一遍对我的警告?”
真的只有这么简单而已?
“我可不会相信的哦?”
比水流勾起嘴角。
“在琴坂死去的那一刻我就确定了。无论泽田君你看上去再怎么温和柔软,无害得如同某种食草动物一般,但那不过是某种伪装, 或者说保护色罢了。”
“内里的你其实和我一样,是个心有火焰,无法熄灭的家伙。”
“既然如此, 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本性呢?”
比水流像是真的对此感到不解,想要寻求一个答案一样,朝阿纲投来了疑问的目光。
“释放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对泽田君你来说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吗?”
“要知道,人生来就带着欲望,怀有欲望这件事并不可耻,想要实现自己的欲望这件事也是一样。”
“你身上的味道明明和我、和我的合作伙伴那么相像, 为什么包含那个老爷子在内, 你身边的人没有一个看穿你的‘真面目’?”
“究竟是泽田君你伪装得太好,还是他们根本不愿意去深究?”
比水流深深地看着阿纲, 眼底泛起某种惑人心神的莹莹碧色。
他的声音不知怎的, 听上去显得愈发飘渺:
“或许……他们也在害怕, 怕自己继续探究下去,会看到一个与自己认知之中截然不同、令人恐惧的你……”
“——嗤。”对比水流这番屁话,阿纲根本连听都懒得继续再听下去。
他发出一声让对面的人脸色骤变的嗤笑。
“你是什么生活在上个世纪的老古董吗?”
阿纲挑眉。
这还是他现身在比水流面前以后,第一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
“搞什么‘我了解真实的你,你其实根本不是这个样子,在我面前不用隐藏起真正的自己,你的另一面注定不会被你身边的人接受,但没关系,我会张开双手敞开胸怀拥抱你,因为我们才是同类’那一套……这话术早八百年就过时了。”
阿纲毫不掩饰自己眼神中的鄙视。
“还是说在你看来,我是个缺爱缺得不行的小可怜儿,谁伸手说一声‘我是你的同类’我就会抛下属于自己的一切,不管不顾地倒贴上去?”
想什么美事呢?
做梦都没你这样做的。
“不过是透过鹦鹉的眼睛像跟.踪.狂一样盯着我看了几天,你这种家伙又能了解我的什么?”
阿纲冷笑。
“无非是我和杰对你那只鹦鹉下手时毫不犹豫的‘狠辣’手段,和我之后对你进行的那番‘威胁’,让你隐约嗅到了一点危险的气息,可要是因为这样就擅自断言什么我的‘真面目’,那你也太可笑了。”
比水流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
他冷冷地注视着阿纲,好像之前那个笑容温和、胸有成竹的绿之王从来不曾存在一样。
只是,就算他自认为将情绪隐藏再好,将最初最直接的那丝反应收敛得再快,却也逃不过阿纲的眼睛——
“哎呀?看你刚刚那个表情,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所以你是自己承认了是吗?在那只鹦鹉之后,你还通过其他方式试图‘观察’过我。”
否则刚刚那一瞬间,比水流脸上不可能反射性地现出某种惊讶、不甘和混杂着被人欺骗后产生了错误判断的恼羞成怒来。
阿纲沉吟片刻。
“你这家伙还算识相,或者该说是相当惜命?总之收到我的那份警告之后,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里,你根本不敢亲自或者继续派出自己的盟臣出现在我周围。”
那么比水流是通过什么方式来“观察”阿纲的呢?
“你胁迫了我的同学?还是说,以‘赐予’对方超能力为饵,诱使对方代替那只鹦鹉,成为了你的‘眼睛’?”
除此之外,阿纲想不出其他比水流能近距离“观察”自己,却不被自己和系统察觉的可能。
而比水流在阿纲说出这段推论时微微收缩的瞳孔,也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