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查看,我是没有写这封信的机会了。
这次遇险使家人们心惊肉跳,父母和丈夫痛批我的莽撞,而养病时,见孩子们因此整夜后怕到无法入眠,也不免心生愧疚,这场祸事使我元气大伤,此后伤愈,便半推半就调到个清闲位置上。
即便如今,每每阴雨天气,周身依旧疼痛难忍。
除此之外,我儿女双全,事业稳定,夫妻恩爱,一辈子算得上顺顺当当,唯独一事不能释怀。
便是当初放弃的太过轻易……
孩子们,原谅你们的母亲,我是一个争强好胜,享受工作带来的成就感的人。我渴望得到更大的权利,爬上更高的职位,见识更高的风景,这件事犹如鱼刺般梗在心中——如若不是当年事后调动,现在或许能有些更丰富的经历讲于你们听。
所以当青木报社招人时,再三犹豫,还是前去应聘,我已不再年轻,多年的平稳已抹去一切的雄心壮志,甚至怀疑自己能否被录用。
但苍木小姐见我一面后,还是决定招下我,即便在当时,她更需要一批年轻的员工,却依旧给老年人一个机会。
我感激于她的恩情,也喜欢这个生机勃勃的工作环境,资薪待遇对我而言没有太大意义,但在社内,每天都在前进,在开创,切实做出事迹来,这让我找到年轻时的感觉。
我想向上爬,想完成未尽遗憾。父母和丈夫都已去世,没有人能阻挡一个老人的‘胡闹’了。
幸运的是,我又一次抓住了机会,主编的工作并不轻松,也没有想象中美好,但孩子们,我并不后悔。
终于攀上山峰的意义,并不在于喜悦,而是避免遗憾和耿耿于怀。
你们的母亲是个太过好强的人,留给你们的经验与遗产不多,唯独这句话我希望你们记住……”
后面的重心就渐渐拐到家产分配上,明主编的青木报社内部股份在她死后自然要回收的,她生前是分主编,能换取的金额不会小。
明主编大概预料到了这一点,将这笔钱按比例划分,只留出不算惹人垂涎的分量留给子女们,其他一半捐给西风大教堂,一半成了基金会来帮助失去父母的孤儿,并没有给陌生的异母哥哥留下额外的摩拉。
听到这儿,众人心里顿时门清,看来那闹事哥哥实际关系也不怎么样。
更妙的是,这封遗嘱一下子从根源解决了问题——陌生人讹诈苍木总主编的底气,无非他是死者的亲属,再一个“过劳死”谣言,可现在遗嘱里把两样东西都澄清了——遗书连藏书送给老邻居都详细到了,你作为亲哥哥没在其中出场,以后也没有道德高地可踩踏了吧。
另外人家的态度已经表明苍木小姐对她是知遇之恩,谣言也只能散了。
先前还因街头谣言而对苍木生出轻视之意的人,此刻又迟疑了。闹事在前面不改色,被人陷害镇定自若——她可是林语啊!那个蛰伏三年,一朝出手便干脆利落的林语。
不少人之前只听过传言,却从未同当事人深入相处过,一则下意识以为传言的夸大性,二被那张太过年幼稚嫩的脸迷惑了双眼,
现在仔细想来,苍木今日顶着流言蜚语到这儿,没说一句话就把事情解决了,不管这事儿是真是假,是有意安排还是天意凑巧,至少人家明面上翻身了——死者遗书和家属的态度都说明她们支撑苍木,谁还有立场能越过亲生子女去谴责呢?
起码混进葬礼的旅行者和派蒙也感觉事情圆满告一段落了。
她们先前在璃月时,亲眼看见知道消息的苍木状态有多吓人,手上连茶杯都握不住,若非旅行者眼疾手快,只怕人也要跌到地上。
而后忧心忡忡地跟着苍木来到蒙德,结果她把自己关进办公室,谁都不肯见……荧和派蒙在城中听到那离谱谣言,两人真是又急又气,偏偏又见不到苍木的面,连商量对策都做不到,简直快急死了。
她提着剑四处寻找线索,奈何抓到的小喽啰都是见钱眼开的货色,给钱就不管主顾是谁,根本问不出有用信息。
明主编的离去对苍木打击实在大,即便面上没说,旅行者也明白,她无论工作还是个人都很敬重对方。
况且苍木本来的精神状况就不太好,先前还莫名其妙被倒吊神像吸引,失踪了好几天。再往前是梦之魔神……这孩子未免太多灾多难了。
直到今天之前,荧的心里都为苍木提心吊胆,好在遗嘱一出,这场闹剧也算完结了。
趁着最后的封棺入土环节,大家来到墓园。
明敏是璃蒙混血,她的子女们在璃月就业,对墓地没有太强烈的意愿,听闻母亲一开始来蒙德的目的之一,就是想看望埋葬在教堂墓地的外公,也便都同意将她葬在同样地方,或许能让这对父女的灵魂更接近些。
而旅行者也终于有时间凑到苍木身边,去察看她情况:“苍木?”
她的指尖十分冰冷,脸色有些惨白,眼下的青黑用粉扑了一次,却还依旧显眼,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