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信件,报社方面的周转还是要靠鸽群。
这次的通信方是凝光。
之前从那位雷莹术士身上搜刮出来的信件也因着昏迷的原因一并丢失了,但并不妨碍苍木根据记忆把相关内容进行复述和可能性的一些推测寄给天权大人,至于之后该如何,那就是七星的工作范畴了,和她一个小小的报社老板没什么牵扯。
来之前苍木做好了交集工作,现在影视城方面完全由豆蔻的那位大师姐银耳负责,她果真是苍木认定的管理型人才,还出乎意料会些枫丹语(据她本人说是上次落选后立马学的),和玛琳达沟通毫无障碍,转身又能安抚剧组众人情绪,真算捡到宝了。
影视城在海灯节期间的小范围开放反响不错,苍木便预计下一个节日时更要好好筹划一番,她离开前还特地找刻晴吃了顿饭,一是为了感谢她在海灯节时的照拂,二是……她既然想搞电影院效应来拉动就业,发展成小型聚居地,提升地价——那原本规划的地段自然不够了,刻晴掌管璃月土地与建设,苍木正是想问问她影视城周围可还有空余地段出售。
按理来说,这样就有点暗中行贿的意味在了,但那些地段本就是荒地,从前不过因矿点繁荣了些许年,如今矿脉衰竭,便又成了荒芜处,聚居的人家大都迁移,留下的房屋内部杂草丛生,鸟雀繁衍。
失业的矿工又很难安置,自从层岩巨渊封闭,月月都有其中某些勾结盗宝团的例子存在,若不是之前苍木这边准备开展工程,到时候处理流窜人员又要额外开支……
所以这不叫官商勾结,这叫热心企业家联合璃月官方进行下岗矿工再安置,以及荒村开发人员回流的计划制定!
刻晴整日忙得脚打后脑勺,这顿饭是在她办公室用的,苍木带来了万民堂的便餐,两个人对着墙上的舆图边吃边聊,等一顿饭吃完,计划也拟定得七七八八。
两人合作已久,彼此关系相当熟络,换作别人,刻晴可能还会将地点定在新月轩或琉璃亭,用这种态度来让合作者体会到自己的重视,但她清楚苍木不在意这些,也便顺畅地采用了高效率模式来进行任务。
“……我如今接手帝君手下诸多繁杂的事务,才意识到当初你为何要赠我那句话。”刻晴书写条款的笔不曾停顿,话语却带着一丝低落。
当初?苍木回想了下,时间过去太久,她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爱具体的人,不要爱抽象的人。”刻晴提示她:“还记得吗?这是当初你对我说的。”
她叹了口气,眉眼间罕见地有些茫然:“我那时只觉得心软,并不能理解你话语中的用意,反倒觉得来自无神异世的你,却并没有和我有着同样的观点,因此有些失望罢了。”
“但直到最近,我才明白,你在提醒我,身为玉衡星,我所不敬的‘岩王帝君’,到底是一个笼罩在璃月港上方千百年来的虚影,还是那位为了诸多子民能安乐,将一切苦难竭力挡在身前的摩拉克斯。”刻晴说。
这大概是她难得的虚弱。借着事务交接这一计划,不敬神的反抗者却才第一次窥见神明的过往,从那些琐碎繁杂的卷宗里,从常年无休的工作里,从她之前所不曾看到的细节里,拼凑出在“岩王帝君”这一象征下,真实的岩王帝君。
刻晴停下了笔,望着苍木,似乎在追寻她的一个答案:“我从前所抗争的行为……有让他失望吗?”
苍木停下磨墨的手,回望眼前淡紫色长发的少女。
她的表情带着些许羞愧与歉意,眼神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于是苍木反问:“刻晴觉得,从前自己的信念,是错误的吗?”
“不。”刻晴说:“我从不改变我之前的看法,我仍认为人类应该有自己的坚持,帝君繁多的工作使人惊震,但之后不应该是畏惧和退缩,借着歌颂神话的名义将他禁锢在保护者的位置上,而应勇敢上前,为他分担。”
“一个人不行就一群,一代人不行就几代,璃月固然是帝君一手铸就,却也是属于凡人的璃月。”玉衡星的言语铿锵有力:“时至今日,我仍是这样的想法。”
“但作为私人方面,本应受尽恩惠的子民却试图挑战他的权威,漠视反抗他的存在,我的举动有使他伤心吗?”
刻晴是真正表里如一的存在,既然见证了那个具体的岩王帝君,便绝不肯再以从前的视角仰望他,她认为帝君是有血有肉的存在,就不以“帝君遍览世事,所见甚多”的理由来安慰自己。
她不是在需要苍木的安慰与借口,只是希望她告诫自己事实,无论结果如何,刻晴都会竭尽全力地采取行动。
刻晴永远直面自己。
苍木迎着那双仿佛闪耀着雷光般的眸子伸出手,与她相握,悄声道:“在反抗那位抽象的“岩王帝君”方面,具体的帝君和我们是同一战线。”
“他其实很欣赏你的存在。”
刻晴定住了几秒,紧接着,她白皙的脸颊忽然涨得通红,紫眼睛甚至闪现出一种光彩,但她竭力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