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特殊病例的昏睡和虚弱程度,在想办法解决病症之前,努力维持他们的生理机能。
不过依她来看,最需要治疗的当属御舆长正才对,他的偏执和狂热已经丝毫不加掩饰,这些都是被祟神之力影响深远的征兆。
但看着桂木极力维护,之口否认的样子,更何况御舆长正是她现在的上司,贸然说上司有病,那有病的一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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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比她和梅居住时荒凉很多。
这使苍木感到不妙。
她和梅离开时,正属燥热的夏季,而现在正是应该忙着收割和采摘的季节,可村子里到处门户紧闭,半点欢声笑语也无。
她在村子里来回探寻,凭借之前行医积攒下的人缘,终于问出些由头来。
“村子里?有疫病!”苍木听闻后半句,压低了声音。她知道现在普遍的处理办法,多半是封锁村子不让村子与外界交互,等里面的人自然痊愈,或是死绝了(多半是后一种),再进行处理。
那些亲兵就在门外,这话可不能让他们听见。
这倒不是说苍木恶意阻挠传染病的治疗,但问题是,在这个时代,有太多种疾病会被误认为是瘟疫了,最简单的例子,就莫过于痢疾。
更何况,根据苍木的经验来看,这所谓的“瘟疫”八成又是祟神之力搞的鬼。
房间内的老人家说话很慢,这是一种因长期饥饿而导致的虚弱,也是苍木治得最多,也永远没办法根治的“病症”。
“他们,在海边…私祭…快去……”老婆婆握了一下苍木的手,催促道。
私祭。
女孩只感觉头皮发麻,人命关天,苍木不敢耽搁,她火速出了门,叫上那几位亲兵,急急往海边赶。
所谓私祭……这事她还是从村子里的历史得知的,每当收成不好的时候,这村子的人便会选定地点,献上祭品,去向神明祈祷丰收。
后来,适用范围逐渐从“收成不好”扩大到“遇上人力无法度过的困难”。而之所以称它为私祭,正是因为它在正规的祭祀礼节以外,是不被官方认可的祭祀方法。
这种方法……是活祭啊!
但是,这种残忍的仪式,村子明明已经取消很多年了。为什么会突然举办。
是瘟疫?
苍木心中浮起一个答案——是祟神之力,带来的残忍和偏执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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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一行人来得巧,正好赶上村长念完祷告词,正要将火把丢进干草堆里。
“住手!”顾不得受伤的手臂,苍木奋力丢出石头,砸中村长颤颤巍巍的手,火把戳进潮湿的沙滩,瞬间熄灭了。
人群对着苍木怒目而视,几位亲兵默默露出半截刀锋,双方对峙着。
苍木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自己心口的静心符,略微定了定心。
如果只是情绪上头引起的行为,静心符还是有点作用的。
就是不知道,村民受到的影响有多深了。
气氛越来越紧绷,苍木先发制人:“村长,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拿活人私祭神明可是大罪,你是想带全村人一同受罚吗?”
这话一出,苍木本人其实都有些不适应。
村长在她过往印象里是个非常和蔼友善的老人家,村民对其也多有敬重,遇到难以判决的纠纷时,大家都很信服村长的判断。
每逢什么红白喜事,也多是村长帮着主持,这地方太小,巫女们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苍木和村长打交道也较多,知道他平日里总是为村子操心,也受过他的照拂与恩惠,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想和这些生活过治疗过的人为敌的。
可祟神之力……由不得人。
村长哆嗦着手,去捡火把,奈何物资贫瘠的村子,火把质量也不甚可靠,被捡起之后,无论如何尝试都无法重新燃烧。
他叹了口气,终于看向苍木,沉声道:“苍木,你知道你身后的祭品是哪里人吗?”
这份指着活人称之为物品的错位感使苍木感到不适,她皱着眉,不肯陷入对方的节奏中去。
“是海祇岛那边的杂种。”村长冷笑一声:“本就是鸣神仁慈,才容得下异神在此客居,却不想这群人狼心狗肺,竟敢进犯于稻妻,甚至!甚至!”
他咬牙切齿:“将陌生的灾祸带来这片土地,害得我们的人神志失常,我们的土地寸草不生,我们的庄稼颗粒无收!”
“一切都是这群海祇岛人带来的!”村长的话语像是往热锅里添入冷油,顿时惹得村民跟着附和。
苍木没有说话,倒是那位被绑起来的活祭品,精神头十足地和村民们对骂了起来。
村长适时递出了台阶:“这人也并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