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城拧起眉毛,瞪着陆千尘,“你说什么?!” “本王说,不可。” 陆千尘态度强硬,连自称都变了。 “本王与卿卿大婚将至,如此不吉利的事,本王不许!” 岳城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陆千尘,凶悍吼道:“这是老子家的事,轮不到你许不许的!” 岳卿颜也委屈地看着陆千尘,眸中含泪:“事关我祖父的冤屈,你竟在意吉不吉利?” “婚事为重。”陆千尘寸步不让。 “我一定要为祖父伸冤,如果宸王殿下接受不了,或许该重新考虑我们的婚事了!” 陆千尘的脸色沉下来,他紧抿着唇,考虑良久,终于松口:“好,本王不再干涉,但开棺一事毕竟会影响到本王。” 他转身来到岳延平面前,浑身散发出狠戾的煞气,面如修罗,言如鬼刹:“既然你们不见棺材不掉泪,开棺验骨之后,本王会让你们受尽这人间最极致的痛苦。” “赵余晖。” “臣在。” “大理寺所有刑罚,都给他们上一遍,若少了一样他们便死了,本王唯你是问。” “臣,领命。” 岳延平垂在袖中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腿也支撑不住地打颤。 他以为岳城不会开棺验骨。 可是岳城同意了。 他以为横竖就是一死。 可是连死都不是最容易的了。 就在岳延平的防线马上就要崩溃 的时候,李氏先撑不住了。 “我说,我说,是岳延平让我干的,我没想杀他的,是岳延英说要报官,要把我们抓起来。是岳延平逼我下毒的,我是被逼的啊……” 她涕泪横流,有些语无伦次。 岳延平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明明是你的主意!你说他死了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那毒药也是你端给他喝的,现在想都赖在我头上?!” “你胡说!都是你……” 赵余晖在他们互相攀咬了一阵后,才开始审问。 岳延平和李氏只得老实交代。 那日,本应在田中干活的岳延英突然回家,撞破了正在偷情的岳延平和李氏,并听到了岳崎的身世。 盛怒之下他要报官,抓起这对奸夫淫妇。 两人假意认错,又怕他反悔,骗他喝下了含有砒霜的水。 岳延英死的突然,死状又凄惨。 两人合计一番,遂收买郎中谎称岳延英得了鼠疫而亡。 既能马上下葬,又能杜绝外人的吊唁。 过了不久,郎中也拿着钱迁出辛州。 再也没人会发现真相了。 他们更加有恃无恐。 就算后来住在京中,还要借着每年回乡祭祖的名义,继续偷情。 拿着岳城挣下的家业,供岳延平挥霍。 当真是卑鄙无耻、狼心狗肺! 岳城双目赤红,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忍着想要锤死这两人的冲动。 岳延平和李氏 全招了,自然也不需要开棺验骨。 赵余晖押着人回了大理寺,等着宣判发落。 岳城缓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平静下来,他用力地拍拍陆千尘的肩。 岳卿颜的神情也与之前指责陆千尘时完全不同。 “多亏了你,不然真要开了祖父的棺,让他老人家死后也不得安宁了。” 陆千尘轻轻勾了勾唇,头微微歪向她一侧:“也是你配合的好。” 在场的其他人这才明白,原来宸王与郡主是故意作戏,为了让岳延平主动认罪。 岳崎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自己的娘和亲爹犯了杀人罪,都被抓走了。 邹氏也失了主心骨一般,紧紧抓着岳崎的胳膊。 而辛州本家的人也没好到哪去。 一上午的工夫,岳延平成了通奸的奸夫,是个杀了亲弟弟的杀人犯。 他们都战战兢兢看着岳城,不知道他会不会迁怒到自己头上。 岳城半垂着眼,坐着思考片刻。 抬眸扫视了一圈岳家人,又看向族老与长老们一侧。 他缓缓开口,沉声说道:“今日几位族老与长老都在,便把除族的事情一并办了吧。” 族老与长老们听见,互相对视一眼,道:“岳崎确实应该除族。” “不。”岳城回道:“是本公一家,包括本公父母亲在族中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