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啊, 别扎了别扎了,难受死了!”小希安用力的甩着头,“所以到底为什么要束发啊, 扎起来的时候扯着头皮真的超级难受啊!”
“哼,为了让你看起来不是那么邋遢!”一个须发尽白的老者一边那梳子有些粗暴的梳着希安的头发一边回答。
“但是我也没觉得我邋遢啊!我的头发可顺了!”希安晃着脑袋,“再说了,首领说了, 我们和那群国灭而不悲之人不同, 干嘛要和他们一样?”
“......少贫, 你就是退回前朝,也还是要扎头发。”老者吹胡子瞪眼。
“啊啊啊别扯!行吧行吧,就算不说那事儿, 我们现在远在江湖,哪有人管?我怎么就不能随心所欲了?”
“哼......江湖?江湖怎么了,江湖也是人组成的。”老者放下梳子,一下一下的捋着头发。
“我让你束发不是为了把你打扮的人模狗样,而是要你时刻记得你的身份。”说着, 老者停下手里的动作,去放到一旁的匣子里翻找着什么。
“推翻当朝, 光复前朝?”
“哼, 我才不管他们要干什么呢!要不是......我才不给他们干活呢!”匣子里的东西很多很乱,老者把不少东西给扒拉到外边, “我是要你记得你是个人, 做人就要守规矩, 朝廷有朝廷的规矩,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
老者终于扯出了一条白色的发带, 不过看样子因为长久的压在了匣子最里面, 已经有了不少褶皱,老者把它拎在空中甩了好多下,才勉勉强强光滑了不少。
“要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不是君子,也是一样的。”老者左右手分别捏着发带的两端用力扯直再放松,来回了好几下,“这江湖快意恩仇,你可以恣意,但不能妄为,总归是要有底线的。”
看到发带终于像是一个正常的发带而不是什么捆草绳,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你束发也是让你束心,不让你做那肆无忌惮毫无底线之人。”他重新走到希安的身后,把发带穿过他的头发,在发尾处打结,“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扯头皮的感觉,就在发尾这里系一下吧,你对扎头发这么敏感,应该每次扎都能想起我说的话。”
“唔......”希安往后瞄了几眼,但是什么都没看见,不过感觉确实好了不少,他抬眼努力看向身后的师傅,“所以扎头发就是有底线,不扎头发就是没底线?”
“......”
“哎呀!疼!干嘛打我!”
“哼!孺子不可教也!”
“哎呀,师傅你怎么跟那个教书先生一样啊,之乎者也的。”希安揉着头,“我知道了嘛......但是首领每次训练我们的时候都非常肆无忌惮诶,他扎着头发呢。”
“......不准学他!”老者叹息,抬头望天,“既然都是同族之人,倘若真的能让这天下民康物阜,这天下到底姓什么......又有什么区别呢?”
“......什么?”希安懵懂。
“我是说,让你别有事没事和你那个莽夫首领比,我养大的孩子我说了算!”老者吹胡子瞪眼。
“哎呀,您就放心吧!我这么聪慧,啊不是,您这么英明,我肯定听您的啊!”希安竖起大拇指,“以后我就这样扎了,发带就是底线,谁戳我底线我就,额,解开头发打他!”
“......”老者一言难尽的看着这傻孩子。
“话说回来,师傅头发扎那么高,底线岂不是很高?那我扎这么低,岂不是底线很低......哎呀!”
“......兔崽子闭嘴吧!快给我去训练!!”
“......呼,呼......”赤井秀一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他的身上有着多处深深划痕,有一道甚至逼近大动脉,。他的枪早就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跟着他来的探员此时竟然只剩下了两个,原本的人数优势现在也没有了。
赤井秀一眯着眼睛,摆出攻击的姿势,墨绿的眼眸死死的盯着芬兰蒂亚。
怎么会有人......速度这么快!
赤井秀一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忍不住心惊。虽然芬兰蒂亚穿的也是风衣,不过那种短款的风衣没有多大的衣兜,按理来说也放不下多少东西,至少没有琴酒的长风衣放的东西多。
可是就是那种看起来清清爽爽的衣服里,到底是怎么装得下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啊!
芬兰蒂亚的手一翻,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好几枚飞镖,就是之前芬兰蒂亚救下琴酒的那种,手一扬,反应慢的探员就被钉穿了脖子。紧接着,一个闪眼芬兰蒂亚就来到了他的面前,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也会被抹了脖子。
自从芬兰蒂亚把自己的头发散下来之后,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冷静,杀伐果断,不多话。以前的芬兰蒂亚无疑是温和绅士的,时刻带着笑意的眼眸就像是一块被打磨的极为光滑的黑玉,而现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