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玛!” 看到美琳出来,四个小弟齐刷刷地喊道。 (杜在缅语里面是对女人的尊称,玛是专对年轻女子的称呼。大约能理解成类似“大嫂”的意思。) 美琳的脸唰一下红了,紧接着捂脸跑出了院子。 有阿弟不明所以地看着阿坤,说道:“郭坤,你这招不好使。你看,把人都给吓跑了。” 阿坤翻了个白眼,“你们……哎……这阿垚……也太……粗鲁了!好端端的衣裳……那么贵……真是……” 何垚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 阿坤进门原本是准备喊他去市场的。 但入目那战损般的狼藉一片,又让他脸红耳热的退了出去。 但最后还是轻手轻脚进门,捡着能收拾的部分收拾了个干净。 要不然,这房间里跟个海鲜市场似的,也太那啥了…… 何垚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中午了。 阳光从窗子照进来,洒在他的脸上。 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睡的这么踏实、这么充实。 他伸了个懒腰,不自觉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随后传入大脑的就是浑身酸疼的信号。 那感觉像是被牛踩了的癞蛤蟆,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 何垚晃了晃脑袋,昨晚喝断片的记忆断断续续。 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似乎发生过一些什么,又好像只是自己大梦了一场。 他此刻像是要裂开的脑子,只隐约记得那剧烈甩动奔涌、在自己掌握下被翻来覆去狂甩或变形的肉.浪。 这如梦似幻的感觉,让何垚有些辨不清虚妄跟真实,快速调动大脑皮层细胞回忆着。 然而唯一清晰的印象,似乎只有一夜未曾间断过的水声。 扯开缠在身上的毯子,何垚看到自己不着寸.缕如.鱼般的身体。 平日醒来气宇轩昂的二弟,今天萎靡不振。像是霜打的茄子,比何垚的精神头还不如。 但是又看了看还算整齐的房间,并没有太多不同寻常的痕迹。 昨晚…… 要是真的……就好了…… 外面传来不知道谁的脚步声,唤回了何垚的神智。 一想到现在的时间,何垚满脑子旖旎瞬间消散。 飞快地爬起身来,着急忙慌套好衣服时,何垚被身上的粘.腻给恶心的不行。 跑去冲澡的地方,仔仔细细把自己冲了个干净。 顺势检查了一下那块后江,捞出来用塑料袋裹缠了几圈。 虽然现在安全了,但石头终究是石头,不卖出去就变不成钱。 可最近这段时间,吴当还处在盛怒当中。 何垚听来的口风,是吴当认定那块绿色鸽子蛋只是后江的一部分。 但剩下的部分在哪,据说是死都没从十五嘴里撬出来。 何垚还是不敢在这种时候铤而走险,他希望能更稳妥一些。 虽然他也希望能尽快脱手。 这么一来就有钱换阿坤自由,或者把老头带出矿区。 人生就可以朝一个全新的阶段迈进。 再等等看吧…… 何垚心里想着,顺手将后江丢回了排水沟。 等他将自己打整干净,走到院子的时候,看到王义呵呵冲自己笑。 “年轻真好,血气方刚,恢复也快……不错不错。放心吧,阿坤帮你请了假,今天你就安心好好休息一天吧。” 何垚闻言放下心来。 这会儿院子里也没别人,他转而好奇的问道:“王义大哥,你不是缅国人吧?” 王义笑了,“没错。我是国内来的。” 自从何垚对十五出手后,王义对何垚的态度倒是转变了很多。 他的坦率让何垚也对他生出几分好感,“王义大哥,上次十五的事……多谢你提醒。” 王义露出一个笑容,“你小子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不过你也不用谢我,这件事咱们顶多算是互帮互助。你做事利索也省了我不少麻烦。所以不用客气。” 看样子这十五跟王义有过节? 不过见王义没往下说,何垚也不敢继续瞎打听,便换了个话题问道:“王义大哥,十五……现在怎么样了?” “生不如死。放心吧,他是回不来找你麻烦了。” 王义最后只给了何垚这么一个答案,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显然这个问题,对王义来说要么不值得回答、要么不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