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何垚还真想多欣赏一会儿魏金的狼狈。
让他知道即便是魏金,也有力有不逮的那一天。
不过别说老黑不答应,就连办事用的小金条都不能干。
看不起谁的办事能力。
不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政.府.军那人刚一露面,牢里众人立刻消停了。
“你!出来!”
那人指着魏金,开始点名。
看到何垚跟老黑,魏金也就知道自己没事了。
但这会儿的他已经不满足自己脱困了。他扯着刚才一直挡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就朝监房门口走。
“嘿,让你出来。说让你们出来了吗?你又是哪来的?回去回去回去!”
办事那人一发话,看押监房的狱警立刻抽出腰上挂着的电棍,朝少年身上甩过去。
牢房里一众犯人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幸灾乐祸。
都在等着享受后面少年的惨叫带给他们的变态满足。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的期待落空了。
因为魏金伸手抓住了狱警手中的电棍。
估计是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大胆。所以狱警这动作警示大于实际意义。因此并没打开电棍开关。
要不然在争夺间,可能魏金这会儿可能已经倒地了。
就在何垚好奇,老黑怎么没第一时间出手之际。扭头看到他又塞给刚才那人一块小金条。
说管用也管用。那人立刻挥手示意狱警退下,别造次。
说不管用也不管用。因为他一脸为难的看着老黑说道:”不是我不给这个面子啊兄弟。实在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也不好办呐。“
他说的”眼睛“不是监房里那些,是指的旁边狱警之流。
不是不可办,只是人多分出去的就多。
事情可以多,但是得加钱。
老黑更上道,二话不说就又给对方塞过去一块。
何垚看的心在滴血。却知道这是最简单高效的办法。
他应该庆幸。还好对面少年只是个凭空冒出来的小角色。
让对方找不出理由狮子大开口。
要不然,就不是两块金条能搞定的。
想想也是讽刺,一个啥也不是的少年,这会儿赎身的身价竟然是邦康魏家人的双倍。
”得嘞兄弟,你们赶紧走。今晚就是一场误会。改天有时间咱们一起喝酒。“
那人冲老黑露出个笑容算是送客。
招呼着狱警将监房门锁好,自己带着狱警就走了。
怎么说也得出点儿血,见者有份。
只不过狱警肯定分不到一块小金条就是了。
别看那块金条是男人打着狱警名义要的。
缅国的世道就是这样,官大一级压死人。
何垚跟老黑皱眉看着跟在魏金后面上车的少年。
老黑发动车子前,从车内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陪少年坐在后排座上的魏金。
开口问道:“去哪啊?”
魏金大剌剌说道:“从哪儿来的你不知道啊?你还想去哪?”
老黑脸黑的跟那什么似的,“不得把人送回去?”
他指的是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的少年。
魏金不耐烦的说道:“别让我把话说第二遍。”
老黑只能闭嘴开车。
副驾驶座上的何垚拧转身子打量了一下那少年。
跟发育不良的豆芽菜似的。上回见这么瘦的人,还是自己刚从矿区到佤城那会儿遇到的十五。
现在想来,就跟上辈子的记忆似的。
虽然缅国大部分人还挣扎在温饱线上,可毕竟是二十一世纪了。除非是那几类特殊人群,或者遭了灾,不然就是特殊体质,怎么都胖不起来。
不然还真是少见这种瘦成鬼的。
“内比度人吗?”何垚开口问道。
少年头也不抬,但知道何垚是在问自己。所以拼命点头。
那就怪了。
当地人不回家,跟着魏金在外面瞎晃悠什么?
魏金看何垚满眼疑惑,笑了。
他对何垚的态度比对老黑强不少。至少愿意给个解释。
“老黑当我的贴身保镖屈才了。回到邦康他还有更多事情要做。但芭喜这事一出,后面我在邦康的处境就有意思了。所以以后他负责贴身保护我。”
魏金这番话一出,老黑第一个笑场。
“你俩谁保护谁啊?就他?一个把大孩子,还得靠着你徒手抓电棍才免于挨打。你指望他怎么保护你?这简直是草率他妈给草率开门,草率到家了。”
少年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魏金倒也没恼,双手环抱在胸前整个人靠在座椅靠背上。好整以暇地问道:“合着我看人的眼光,在你心里这么差劲呢?那你是怎么看待阿垚这个人的?”
老黑语塞。一脸愣怔的看向何垚,“我可不是这个意思,阿垚。我不是……我没有……我……”
何垚当然知道老黑没这个意思。
魏金也知道老黑不是这意思。
但他最擅长搅弄是非、转移话题。眼下不就成功了吗。
何垚也不能当场拆魏金的台。更不好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