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行呢!这也太扯了!”
这是乔治的第一反应。
何垚反问,“为什么不行?哪里扯?他们不会开矿,还是不能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他们奸猾狡诈。动不动不是跑就是自残。让他们做辅助都要费劲,更何况挑大梁。”乔治没好气的说道。
他是一点没从根本上考虑过,造成这种情况的根源是什么。
奴役面对不是反抗,难道是欣然接受吗?
跟乔治讨论这个问题的何垚,看他一副理直气壮地样子就来气。
说话难免带出几分情绪。
以至于乔治嗤之以鼻的回击,“我当你善心泛滥。原来是在这等着呢。大家谁也不比谁高尚,别动不动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说风凉话。”
何垚没跟他理论。乔治这么认为也确实是阶段性事实。
做这些事本来也不是为了落个好人名声,无愧于心就行了。
看乔治这会儿上头的样子,估计也没心思带自己游览矿业公司的所有洞子跟原石状况。
所以干脆自己顺着斜坡朝那汉子走过去。
这看在乔治眼里,开始寻思是不是自己说话太直接,让他恼羞成怒了。
合作都还没开始,就先闹了个脸红脖子粗。不利于后面开展工作啊。
想想何垚至少还是花了心思的。明显脑子也比自己灵光。这么不给他面子,以后还怎么指望他开动脑子共商大计。
这么想着,又二皮脸的跟在何垚身后。
汉子扭头看到乔治,那可比看到何垚激动多了。
丢下手上的活计,奔着乔治就去了,“小矿主,你咋有空来了呢?”
乔治指了指被冷落的何垚,“陪我朋友熟悉一下矿场日常。 ”
汉子一脸狐疑的看着两人,但很聪明的没有开口提问。
只是说道:“大家人心惶惶,都在为今后的出路担忧。哪还有心思放在开矿上。看着热火朝天,都是表面的。其实心里乱着呢。”
乔治看着汉子笑道:‘我看你就很尽责嘛。咱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对对对!小矿主好记性!“
汉子一激动,开始吧啦吧啦跟乔治聊上了。
何垚眼尖,看到距离汉子不远处堆成小山样的石堆。忍不住凑了过去。
一个矿工正在旁边提着水管对着浅浅的水滩冲刷。
何垚熟悉这个步骤。老矿工最喜欢干的不累又没危险性的最后筛选步骤。
“这些料子有主了。一会儿就来拉走。”
看到何垚左看右看看个没完,那矿工开口了。
“这些都是今天开采出来的料子?”何垚索性跟对方攀谈起来。
知道这些老矿工不好打交道,便顺手发了支烟过去。
矿工上了岁数,看上去得有五十多岁。接过烟低眉顺目偷眼看了看何垚。
自顾自点上,缓缓开口道:“还有昨天的。昨晚闹得动静那么大,谁还敢来拉货。所以堆了一宿。喏,那不是来了。”
顺着老矿工手指的方向,远处只看到漫天黄尘。
明显是有车子奔袭而来。
有了这支烟的交情,老矿工冲何垚说道:“看没事、随便看。别乱动就行。这些个矿主老板们,矫情着呢。多看一眼都觉得你在断他财路。已经够乱的了,犯不着再惹些麻烦。”
何垚点头道过谢,掏出电筒随机选了一块料子观察起来。
帕敢原石的皮壳颜色不算丰富。
品质高低也没有对应的颜色表现。只有一块块看过,方知知晓优劣。
帕敢原石最大的优势在于色料的颜色表现。因为是早期的场口,原石种水相对稳定。赌的就是爆色。
只要色赌对了,那绝对稳赢局。
何垚这会儿是在赌石,也不全是在赌石。
他现在要看可不只是一块料子的表现,他需要经手大量料子才能找出一个最接近真实表现的平均值。
所以在仔细看过第一块原石,后面他基本就只是以手掂量原石的压手感。
那名矿工在一旁不着痕迹的观察着何垚手上的动作,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明显。
如果不是后面有人冲上来,大约这老矿工就又跟何垚唠上了。
这个来的人,对何垚来说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谁能想到在敏慧照客的尼姑庵处遇到的那个中间商,竟这么快就跟自己再度重相逢了呢。
“嗬嗬,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只会截胡的惯犯啊。我说什么来着?只要你在矿区,我高低要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中间商可谓一秒认出何垚。一上来就皮笑肉不笑的说风凉话。
何垚原本只是想一笑了之,压根没打算跟他纠缠。
跟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说的。就像一只疯狗冲到你面前汪汪吠叫两声,难道你还要还给他几声汪汪汪吗?
但何垚这么想没用,对方根本不准备让何垚再一次从自己面前脱身。
何垚往哪边走,他就往哪边挡。
偏偏刚才还在这的乔治,不知道什么时候跟那个汉子双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