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一片狼藉,拽姐仍然没能保住那些花花草草。
也没能完全护住手下姑娘的安危。
还是那些娃娃兵,别看岁数小,应对这种事反而最游刃有余。
将那些尸体并排扔在院墙角落,收缴的武器装备也一股脑堆到门廊。
顺带丢给抽抽嗒嗒的姑娘们满脸不屑,“就这点能耐,还出来学人打什么仗……”
不过看何垚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们也没过多造次。
收拾完残局,就坐在门廊前的地面上,相互打闹起来。
拽姐招呼何垚跟自己来。
三楼是拽姐跟卡莲的房间。何垚一般到二楼就止步了。
今天上来才发现,整个三楼就两个房间加一块公共区域。
被两个女人打造的很温馨。也应该是她们日常主要的活动区域。
休闲桌沙发椅,健身器材,应有尽有。
拽姐打开左手边的卧室房门,自顾自走进去,不多时拎着一个小箱子走出来。
往休闲桌上一丢,冲何垚说道:“麻烦阿垚老板帮我分发下去。一半给姑娘们,剩下一半给那些娃娃兵分了。我累了,想休息会儿。”
她应该只是还没调整好状态,不知道怎么面对。
何垚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娃娃兵们交给我。那姑娘……”
拽姐烦躁的摆了摆手,一语中的,“你带现金了吗?你的户头能从佤邦银行取钱吗?那姑娘的后事还有家里人我自有安排。不需要别人教我做事。”
看得出来情绪在失控的边缘游走。要是何垚继续废话,估计得当场发作。
拽姐想的很周到。佤邦银行既不跟缅国其他银行互通,更跟地下钱庄扯不上关系。独立又原始的存在。
就连存款金额都是手写上去的。
在这里现金流通才是王道。
拽姐给何垚的箱子虽然不大,但里面装了三十万美刀。
邦康的钱来的快,刀头舔血花钱的地方也多。
从某些方面来说,也许是他们宣传的遍地都是黄金,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捡。
能不能过了良心跟道德的坎。
放在以前,别说是三十万美刀。哪怕只有一万,何垚都不至于为了偿还操办爷爷后事的欠债,被高薪诱惑,只身落入魔窟。
何垚抽出五叠纸钞,剩下的都交给了另一个打过照面的姑娘。
交代她安抚好众人情绪,拽姐这会儿心情不好,想自己静静。后面会逐一处理剩下的事。
那姑娘哭得最厉害,原本精致的妆容这会儿糊成一片,眼睛都有些微微浮肿。
接过钱冲何垚点了点头,就重回同伴们中间去了。
何垚拿着剩下的钱来到娃娃兵们中间。在他们的一脸期待中将钱塞到年纪最大的那个娃娃兵手中,“干得不错。这是你们应得的。”
已经这样了,还能说什么呢。
难不成要跟这些半大孩子分析形势,再指责他们冒失吗?
娃娃兵们也不客气,分分钟就完成了分赃。每个人脸上都神采飞扬。
“九老板,跟你干真带劲。”
坐在何垚身边的一个娃娃兵说道:“这些都是我们同伴。他们也愿意跟随九老板!”
何垚敷衍的点点头,“以后再说……”
以他目前的情况,养活这么多人有点吃力。
至少要想好怎么妥善安置他们,再来聊这个。
这话一出,那几个新来的立刻着急地看向年纪最大的那个娃娃兵。
他老成的站出来,“九老板,我们人越多力量才越大。我们可以做你的獠牙、也能做你的爪子、你的眼线、你的触角。哪怕让我们去死,我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让我们干什么都可以!”
其他娃娃兵纷纷附和。表示绝无二心。
何垚看着那个十几岁的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马粟。”娃娃兵回答。
“你是国人?”何垚有些讶然。
这名字一看就不是缅国人的起名习惯。
“他阿爷,是当年远征军来的。被他阿奶家捡回去一条命。从他阿爸那会儿来的邦康。”
有其他人替马粟回答。
看样子,这些历史已经不知被马粟提过多少次,所以他们张口就来。
远征军后代,怎么会……
当年国军的精锐师团,十万男儿远征缅国,半数战死沙场。
剩余的五万,除三千余人活着回到祖国外,其余全部折损于缅国最北部的原始森林野人山。
西南滇省腾冲,还有专门的远征军纪念馆及墓园。
男儿战死他乡至死无归,衣冠冢满山碑,令人动容。
就算只是里面的小兵卒,也是正规军出身。在缅国这种地方,不是应该混的风生水起,对各方武装势力来说都是抢手货才对吗?
据说当年因为种种原因滞留在缅境的远征残部,还曾经仿照国内的黄埔军校办过学。
只不过缅国时局混乱,城头变幻大王旗。最后不了了之。
教官跟学员最后分成两派,现如今缅国的几大武装势力中都有他们的影子。
“我阿爷身有残疾,死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