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浑身剧烈哆嗦不停。
陆远这番话,并不是说给康达和斡离布听的。
而是说给藏匿在暗中的灵雎听的。
事实上,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灵雎,此时也忍不住翻了老大个白眼。
这陆远,真是个人啊。
为了撩拨小姑娘,将她自己留在这里。
灵雎无可奈何,只得一遍遍地将斡离布的脑袋按在地上。
不时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手头时轻时重,疼得斡离布直呲牙咧嘴。
另一边。
陆远拉着乌诗玛的手,一路回到茜元公主府。
一名侍女立刻走上前,恭敬道,“参见公主,参见驸马爷!”
侍女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头上扎着两个丸子头,看上去俏皮可爱,冰雪聪明。
而在手臂上,赫然印着个吠舍纹身,代表身份要低于陆远和乌诗玛一级。
“小伊莎,快去收拾行李。”
乌诗玛满脸惆怅,吩咐道,“然后,去雇一辆车来。”
“收拾行李?雇车?”
伊莎满脸懵逼,“公主,咱们……要到哪里去?”
陆远也不由面露好奇,“是啊,怎么刚到家便要走?”
“驸马,不走不行啊。”
乌诗玛苦涩道,“您今日当众以下犯上,开罪了斡离布国舅不说,还侮辱了康达。”
“如果此事被大祭司知道,肯定会将我们架在十字架上生生烧死。”
“小女贱命一条,诚然死不足惜。”
“但若连累到驸马,小女便是万死亦难逃其责。”
听闻此话,陆远心中生出一丝感动。
直接大手一挥,将乌诗玛揽入怀中。
“公主,放心吧。”
“这里是你的家,除非你想,否则没有人可以逼你走。”
“莫说是大祭司的儿子,跑到你的面前蹦跶。”
“便是那大祭司自己,敢对你嚣张跋扈,我也决不饶他。”
伊莎目瞪口呆,脸上满是强烈的崇拜。
驸马爷真是太帅了!
这是何等霸道的强势的宣言啊?
乌诗玛也听得一愣一愣,心中泛起暖融融的感动。
曾经,驸马是一个何等懦弱的人。
只知道在家中打她,骂她,对外人却是极力地逢迎巴结赔笑脸。
不论任何人调戏、嘲讽自己,都连半句话不敢说。
只能让她自己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以求息事宁人。
长久下来,她和驸马二人,几乎是天竺皇宫中地位最高的两名刹帝利。
连一些资历较老的吠舍,都可以将他们视作笑柄。
而现在,却不一样了。
虽然驸马今日的一举一动,在乌诗玛看起来都极为疯狂。
但至少让她感受到,自己在被保护着,在被爱着。
有了驸马刚刚的那一句保证。
乌诗玛心中万般忧虑瞬间化作泡影,升腾出无尽的勇气。
只要能和驸马在一起,便是与天下为敌,她也不惧。
想到这,乌诗玛不由眼圈微微泛红,簌簌滑落下两道清泪。
“媳妇,你哭了?”
陆远面露兴味,附着到她耳边轻声道,“你哭起来,真好看。”
乌诗玛顿时俏脸通红,羞涩道:“驸马,您……您在这里歇着。”
“我今晚亲自下厨,为你做饭!”
说罢,乌诗玛便捂着小鹿乱撞的内心,慌忙地离开府邸。
伊莎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公主,等等,我给你打下手!”
待到府中只剩下自己,陆远悠长地伸了个懒腰。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当驸马爷,可比当世子爷要舒服多了。”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永远都住在这里啊。”
“是吗?”
面前划过一道青光,灵雎骤然现身,面无表情坐在他对面。
“要不要我回去和清婉他们说一声,你要留在天竺,不回去了?”
“嘿嘿,不用不用。”
陆远急忙摆了摆手,讪笑道,“雎儿,你放心。”
“我就是混入皇宫中,稍稍了解一下天竺皇族的局势。”
“等目的达成之后,自然就走了。”
“哦——”
灵雎耸耸肩点了点头,一副无所吊谓的样子。
“怎么样,帮我调查清楚了吗?”
陆远面露正色问道,“为什么那位天竺公主,要称我为驸马爷,还当街将我拦驾回宫?”
“查到了些消息。”
灵雎淡淡解释道,“茜元公主,天竺国君沙贾汗第七女,所以又作七公主。”
“他们口中的驸马,便是七公主尚未讲过面子的夫君。”
“天竺国威远侯蓝华之子,蓝林。”
“威远侯是天竺大将,南征北战,功勋卓著,是沙贾汗麾下第一猛将。”
“但是,由于他为人刚正不阿,不愿拿出俸银去梳理人情,所以被祭司们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在十几名祭司联名施压下,皇帝不得不处死威远侯,将其家产抄没,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