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爷?十三爷?您快起来……” “钦差来了!” “十三爷?” “起来了……” 昨晚玩儿得很尽兴,至于是怎么个尽兴法,着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平常朱景洪起得就晚,眼下天亮才不久,他更是睡意正浓之时。 “滚……”朱景洪骂了一句,翻身又转了个方向。 这可把余海急得不行,但又不敢大声喊叫,怕惹得朱景洪发怒,于是只能继续呼唤。 然而这时,屋外却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十三爷若再不出来,老奴可就进来了!” 下一刻,一名身穿红色蟒袍的老太监,在几名小宦官的陪同下,迈步走进了房间内。 此人是东厂掌班太监王清,在东厂之中声名最恶,心狠手辣办事果决。 来到朱景洪床前,王清冷冷道:“十三爷,你该起来了!” 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朱景洪转过身来看向王清,发现对他并没什么印象。 既然如此,那肯定是小人物了,朱景洪遂呵斥道:“老家伙,在我发火儿之前赶紧消失,不然可别怪我不尊老了!” “十三爷,您若是再不起来,老奴就只能叫锦衣卫进来请你了!” 这老家伙是给脸不要脸啊,竟然敢让锦衣卫来请自己,他是嫌自己命长了? “真要是如此,大家面儿上可不好看!” 这话更是让朱景洪怒不可遏,当即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拿起枕头就冲王清砸了去,同时呵斥道:“狂妄……” “老东西,你敢如此跟我说话,是不是嫌命长了?” 见朱景洪如此放肆,小宦官余海壮着胆子提醒:“十三爷,这位是东厂掌班太监王清王公公!” “他便是西厂雨化田又如何?”朱景洪极为不屑。 王清仍是那张死人脸,不疾不徐道:“十三爷,老奴是来传旨的……” 传圣旨的?给谁传的圣旨?难不成是给自己? 此前折腾的那些事,传到京城皇宫里去很正常,有旨意来也在朱景洪预料之中。 “既是传旨的,为何不去找太子爷,他才是金陵主事之人!”朱景洪竟有些心虚。 王清阴笑了两声,而后说道:“只因这圣旨,是专门给十三爷您的!” “啊?” 一时间,朱景洪有些腿软,方才骂人的气势顿时消失。 敛去笑容,王清冷声道:“十三爷,太子爷和金陵要员皆到行宫,可都在等着你了……”.. “那请稍待,等我更衣再去正殿!” “不必麻烦了,反正一会儿都得脱,十三爷现在就跟我们走吧!” 所谓君子死而冠不免,更别说衣衫不整的出去了,王清这个要求非常失礼,甚至可以说不尊重朱景洪。 王清是心狠手辣,可说穿了也只是个奴才,他也怕把朱景洪逼急了。 于是解释道:“这是主上口谕!” 这还真不是扯谎,朱咸铭关注到朱景洪近期在赖床,所以才特意想这法整治他。 在朱咸铭看来,此前朱景洪虽不爱读书,但按时练武作息规律,也算有可取之处。 可现在,这小王八蛋越发惫懒,已经快要全无优点了,不收拾那还能得了? “莫非十三爷要抗旨?”王清冷冷问了一句。 抗旨?这两个字才冒出来,朱景洪就感到不寒而栗,身上连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他娘的,前身未免也太怂了,一身好武艺却如此怕爹,条件反射把我也给影响了…… 暗自吐槽后,朱景洪笑着说道:“开什么玩笑,我岂会抗旨呢,那咱们走吧!” “十三爷请!”王清板着脸。 于是乎,朱景洪只一身单衣,走出了休息的寝殿,沿着宫道往正殿走了去。 沿途遇到的侍卫,但凡有敢多看两眼的,都会被朱景洪瞪回去。 看着昂头挺胸走在前方的朱景洪,王清亦是感到有些无语,如此羞辱这人难道没有羞耻吗? 王清想不明白,只因他不知道,朱景洪是穿越者,前世夏天穿得比这还少。 很快他们一行来到永安殿,此刻殿内已有十几名官员在,皆是金陵三衙高官。 而太子朱景源,在御阶下搬了张椅子坐着,见王清出现便站了起来。 原本闲聊的一众官员们,此刻也都依官阶依次站好,对赶来的王清极度恭敬。 没办法,王清代表的是皇帝,就连太子也不敢怠慢,当然朱景洪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