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什么么?”
“您说。”
“过去这些年,几乎每个夜晚,我都会在两个女儿卧室门口站一会儿,我能听到她们压抑着的抽泣,她们被病痛折磨,很是痛苦,作为父亲,我感同身受,甚至不知道多少次祷告,希望能把两个女儿身上的污染转移到自己身上。
调查起这件事后,每晚睡觉时,我耳畔的哭声,就不再是我那两个女儿了,我仿佛听到了好多女孩在哭,她们也很痛苦,她们也很可怜,她们中大多数人年纪和我女儿差不多大。
都是像花一样本该绽放的年纪,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摧残。
不调查完这件事,我睡不着。”
卡伦闭上眼,点了点头。
“所以,我要感谢你,我本来以为自己虽然事情没调查完,但总算可以永远合眼了,没想到,你能听到我的祷告。”
“能说句心里话么?”
“当然,对一个时间可能仅剩下一天的人,又有什么心里话不能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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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做到和你一样的感同身受,可能是因为我没孩子,也有可能是因为,我这个人性格一直比较淡漠。”
“但你还是从安妮手里接下了我的调查笔记,你还是把我带回了家,把我‘苏醒’,现在,更是带着我,来到了这里。
你觉得你内心淡漠,但并不影响你做这些事。
或者,你不是淡漠,而是因为你一直有一套自己恪守的行为准则。
行动能力强的人,一般都没有太多闲暇去照顾自己那丰富的情绪,不仅是没时间,更多还是觉得,没这个必要。”
“我是一名心理医生。”
“我听说过这个职业,好像很赚钱。”
“所以,我需要给你心理咨询费么?”
“哦,当然,40雷尔,不讲价的。”
“呵呵呵。”
卡伦和帕瓦罗都笑了起来。
普洱伸出爪子,拍了一下凯文的狗头:
“喵,喵。”(你看看你现在露出个享受的表情就觉得很厉害了?看看人家那叫什么格调。)
“汪……”
凯文很是委屈。
货车重新启动,调头,来到了厂房门口,停了下来,外面似乎是传来了说话声,但很快,货车再度行驶,没调头,应该是阿尔弗雷德控制着司机过了厂房安检。
“这里的防御,很松散。”帕瓦罗说道。
“因为找到这里很难。”卡伦说道,“真正的防御在外围,而不在这里。”
“是因为今天的事?我好像看见了晚上一个方向,亮起的灯光。”
“嗯。”卡伦应了一声,“他们今晚,人手会很不足。”
拉斐尔家族的人被拉了过去,沦为了炮灰,死伤惨重;
秩序神教的那帮人,也被集合了起来去追杀光明余孽;
今晚,的确是这座厂房防御最松懈的时刻。
“我忽然觉得,仓促和直接,其实也是一种好事。”帕瓦罗笑了笑,“因为这样你就不用再反复琢磨和权衡了,不仅可能会因此失去了机会,而且反复权衡后,也很有可能想不到更稳妥更完善的方法。”
“是的。”
“所以,这也是你爷爷教你的么?”
“不是。”卡伦摇了摇头,“和我爷爷在一起时,我可以随意地冲动,也不需要什么权衡,因为我不担心自己会承受失败与出问题的代价。”
卡车前倾,开始下行,应该是驶入了类似地下停车场的位置。
终于,车停了下来。
车厢门被打开,
“少爷,到了,可以下来了,这个车间的工人刚刚下了夜班,少量的几个看守还都是信仰体系一级。”
卡伦搀扶帕瓦罗先生下了车,凯文载着卡伦跳了下来。
小约翰则继续蹲在车上,身体开始更为剧烈地颤抖。
他曾偷偷藏在父亲车里来到过这儿,被父亲发现后,还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那是自己记忆中父亲唯一一次打自己。
这一次,小约翰忽然感到全身发寒,仿佛自己正落在冰窖,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他不该来的。”帕瓦罗说道,“这是他被污染的地方。”
“替他父亲,还点债吧,下来!”
小约翰看向卡伦,然后极为艰难地站起身,又很是艰难地翻身下了货车,落地时,脚下一空,还摔了一跤,但他没有喊疼,而是双手抱着自己,很是畏惧地躲闪着四周的什么;
最后,他本能地向卡伦身边靠了靠,当他和卡伦有了身体接触时,忽然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那是自己接受卡伦心理治疗时对卡伦说的:
“您的这些话,击碎了我的骄傲。原来,我只是那头喜欢在猪圈围栏里扭动身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