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莎小姐很认真地看着卡伦,她心里已经差不多相信卡伦的话了,因为他的理由很详尽。
卡伦一脸平静地看着柏莎,其实,他刚刚不过是把柏莎对自己说的理由换了个称谓又复述给了柏莎听。
“感谢您的坦诚,卡伦先生。”柏莎微笑道。
“我也要感谢你的坦诚。”卡伦端起冰水喝了一口,“我觉得坦诚是互信的基础,至少作为同事,我们能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相处得舒服一些。”
骗术是一种双方心理上的博弈,而“骗”的根本努力方向,不是为了让自己的“谎言”更缜密和更有逻辑性,其实是让对方心里愿意且主动想要去相信。
很显然,柏莎小姐是带着这种“既定认知”过来的,而且在言语之中,她已经把她愿意相信的东西,告诉给你了;
等同是在脑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
“请按照要求来骗我吧!”
卡伦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有着某种误会,比如柏莎小姐先前说的自己昨天对她的态度,事实是自己把她当变装后的皮亚杰了。
当然,也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信仰光明的人她可能会有些感性,比如她察觉到自己对她“无害”,自己也的确对她没有攻击性,在这一基础上,哪怕是一个“谎言”,也不过是给双方一个台阶往下走罢了。
“我觉得,自然也是很美好的一个事物。”
柏莎小姐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主动走到卡伦面前,把自己的身子向卡伦面前凑过来。
“一样寓意着纯粹,一样等同于干净。”
柏莎小姐伸手贴在卡伦的胸膛上,嘴角探出舌头,形成了一种诱惑画面。
她的腿,也向前贴了贴,小声道:
“这里的隔音都很好,卡伦先生,或许您能对我进行一些更为深入地治疗?”
是因为自己信奉贝瑞教的缘故么?
卡伦清楚,贝瑞教之所以名声很差的一个原因是,历史上它的很多信徒以它为名,做出了很多“伤风败俗”的事情。
这也是一种试探?
如果柏莎小姐长得不像琳达的话,卡伦不介意为了自身隐藏的需要配合一下。
可问题是,她长得和琳达实在是太像了。
琳达是自己朋友的妻子,卡伦真的很难对着这张脸做出其他举动。
所以,卡伦回忆起昨天在皮亚杰办公室里时自己对琳达的态度,很是生硬地直接推开了柏莎。
柏莎有些疑惑,问道:“卡伦先生,难道不应该遵从自然对你的指示么?”
卡伦点了点头,道:“我一直遵从自然的指示,我也一直敞开着自己的胸膛去拥抱自然的一切,包括自然的自己。”
“那你为什么……”
柏莎再度贴了过来,衣领子之下,只要你微微抬起头,可以看见更多的风景;
但卡伦还是一把将她推开,不带半点保留。
“我遵从自然的指示,我从不遮掩自己天性的表达。”
“哦?”
卡伦看着柏莎,道:
“对不起,你让我觉得生理与心理不适。”
卡伦说出了实话,一是因为部分实话能够成为谎言最好的添加剂,二则是因为贝瑞教的“自然”,本身就有着“小众”与“自私”的部分特征在。
柏莎愣住了,
然后她马上收回了自己的手,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领,带着真诚,向卡伦鞠躬:
“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的举动,过于冒犯了,请您原谅?”
卡伦摇了摇头,道:“没事。”
心里则疑惑,她好像又误会了什么?
“今日的诊疗,就此结束了,很感谢您对我的问诊。”柏莎说道。
“你客气了,不过我更希望以后能碰到一些真正的病患来实现我的职业价值。”
“会有的,不过需要在明天,您现在其实已经可以下班了,我会去帮您从病例中挑选,帮您截住其他医生的客户,因为您享有和老板一样的级别待遇。”
“谢谢。”
“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接下来,我相信我们会相处得很好,我也有种预感,那个契机,不仅能使光明受益,也能让自然变得更加纯粹。
所以,老板真的很幸运,有光明与自然共同守护着他。”
“没有自然,我也会守护着他,因为我们是朋友。”
柏莎点了点头,道:
“哦,那是当然。”
柏莎小姐走出了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他先看向老板办公室,脑海中浮现昨天老板刚进办公室就笑着走过来和卡伦拥抱的画面,以及老板对卡伦各种不计较利益得失的照顾和极为真诚的好感;
呼,原来是这样。
紧接着,她的目光又落向隔着玻璃窗坐在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