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灰白色的油漆使得房间里的光线无比的惨白黯淡。
“二十四年前,这位野间先生就职于米花中心医院担任院长,意外认识了当时怀着孕正好住在医院病房的宫野夫人以及她的丈夫,也就是你的父母。”
“他们在医学研究上面颇有话题,时常会在闲暇时坐在一起聊天,这段愉快的相处直到你的出生。”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但是我查到了你出生时的治疗记录,急性白血病、先天性基因缺陷、心脏病……那么多症状相加在一起,你却依然活了下来,理性判断,我并不认为这是单纯用‘奇迹’二字可以解释的。”
夏油杰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徒手将封闭紧实的墙壁撬开了一个口子,墙面翻转,幽暗向上的通道随即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鸣海光看了夏油杰一眼,垂着眸朝上走去。
那些陈年往事的主人翁早在多年以前就死于一场大火,冥冥之中自他出生开始,属于宫野一家的悲剧似乎就早已是天注定。
而他直到父母死去多年以后,才能从别人的口中听说。
一切戛然而止。
大门落地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几乎将他们笼罩,房间深红色的木地板仿佛浸满了鲜红的血,不知是实验台还是床榻的东西上面甚至还躺着一具皮肤灰白的少年尸体。
血珠从对方的指尖滴落,鸣海光这才如梦初醒。
与此同时,站在尸体边的老人听到声音回过头,他的手上甚至还握着一把沾着血水的手术刀。
他没有立即开口,鸣海光却完全看清了那张脸。
花白的头发,脸上遍布了皱纹与沟壑这些岁月留下的痕迹,对他而言,这只不过是一个初次见面,全然陌生的老人。
在他的记忆中,父母甚至并没有在他的面前提及过这个人的名字,哪怕一点都没有。
可对方仅仅只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就突然露出了笑容,那笑容种带着满满的兴味,就像是突然间看见了某个值得待价而沽的猎物。
“我记得你,很多年前……我印象深刻。”
他一边说着,一边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如枯骨般的肢体,那老化的骨骼摩擦碰撞发出的咯吱响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看起来,我并不需要再费力寻找什么。多年以前,我最好也是最成功的作品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海里,对吧?”
野间院长混浊的眼中闪过不符合年龄的精明与冷酷,他展开双臂,任由那把手术刀掉落在地上,如同邀请着鸣海光一般。
“厚司和艾莲娜,他们还好么?”
鸣海光注视了对方片刻,沉默着闭上了眼睛。
就像夏油杰所说的,命运有时候格外残酷。
这个世界上……哪里会轻易出现什么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