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姜穗宁快步进了内室,打开妆奁翻了半天,咦了一声:“我那个,传信用的锦囊呢?” 她边说边跟青鸾比划,“你记不记得我上次收到哪里了?” 青鸾回忆了下,不确定地道:“上一次小姐把锦囊丢上房顶,好像没收到回信?” 姜穗宁经她一提醒也想起来了,不由蹙眉,“这可怎么办?” 彩秀主动请缨,“小姐,要不你随便找几个香囊,我挨个扔上去试试?” 姜穗宁点头,抱着试一试又不会吃亏的心态,翻出好几个她从前绣的香囊,里面都塞了字条,一股脑交给彩秀。 彩秀看着香囊上那些歪歪扭扭的针脚,差点憋不住乐了,“小姐,以后这种活儿还是留给我做吧。” 这鸳鸯绣得像鸭子,牡丹绣得像花菜……拿出去简直有损闺誉啊。 姜穗宁被笑话得小脸一红,不服气地反驳,“你不懂,就得是我绣的,他才能认出来呢。” 彩秀哦了一声,乖乖抱着香囊出门去了。 她站在院子里端详了半天,铆足力气,抡圆了胳膊,往正院的房顶上一抛。 等了一会儿,那香囊还孤零零地躺在瓦片上,无人问津。 彩秀眨眨眼睛,“难道人不在?” 她之前还见过好几次,那个黑影嗖嗖嗖地在天上飞呢。 难道是因为她们搬出了棠华苑,那人没跟过来? 可是棠华苑如今被陆锦瑶霸占了,她也不好偷溜进去扔东西啊…… 正当彩秀冥思苦想之际,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弹在她脑袋上。 “哎哟!” 她捂着脑袋喊了一声,一抬头,就见一道修长矫健的黑影从屋顶上翻下来,手里捏着那个绣工惨不忍睹的香囊。 “有事?” 年轻男子一身黑色紧身劲装,高束发,窄长脸,左眼下有颗小小的泪痣,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彩秀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又紧张地往左右张望,“你你你怎么下来了?” 之前不是每次都在屋顶上,取了锦囊就走吗? 男子冷冷道:“大人离京办差,命我留守侯府。” 彩秀啊了一声,“商督主走了?” 小脸皱起,喃喃:“这可怎么办……要不,你跟我去见我家小姐?” 男子点头,抬了下下巴,“带路。” “哦。”彩秀小跑着走到前面,一路上又忍不住跟他说话,“之前屋顶上来的那个也是你吗?” “是。” “你功夫很好吧?每次飞来飞去都没被人发现哎。” “是。” “商督主让你留下来,是为了保护我家小姐吗?” “……是。” 男子似乎被她问烦了,接下来无论彩秀再说什么,他都一言不发。 彩秀撇撇嘴,骂了一句小气,推开房门,“你进去吧。” 姜穗宁正在屋里等消息,忽然见到一陌生男子进来,有些意外,“你是谁?” “玄七,奉命保护姜娘子。” 玄七冲她一拱手,微微低头,“姜娘子有何吩咐?” 彩秀进了屋,走到姜穗宁身边耳语:“他说商督主不在京城,出门办差去了。” 姜穗宁微微瞪大眼睛,很快又恢复正常。 也对,商渡以前就经常被顺康帝派出去办事,并不是一直留在京城。 只不过她最近习惯了一有事就找他,冷不丁被告知商渡不在,还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是怎么回事? 定了定神,姜穗宁冲玄七微微一笑,“那个,玄七大人……” “不敢,姜娘子唤我玄七即可。” “好吧,玄七。” 姜穗宁摸了摸脸,组织语言,“昨晚寿宁堂的王妈妈突然死了,你可知道她的死是自杀还是他杀?” “他杀。”玄七不假思索地回答。 姜穗宁眼睛一亮,“你知道?那你看见凶手是谁了吗?” 玄七沉默了一瞬,摇头,“我的任务是保护姜娘子安全,侯府别处发生的事,并不在我掌控之内。” 他每隔一个时辰会在外围巡视一圈,昨晚经过王妈妈的房间时,她已经被吊在房梁上了。 玄七道:“我检查过她口鼻,是窒息而死,脖子上的勒痕乃死后造成,故而应是伪装成自杀。” 姜穗宁听得后背一寒。 王妈妈是不是被人灭口了?是谁干的?是不是因为她昨晚和自己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