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宁安安静静地抄起了经。 商渡也没有打扰她,退出厢房关上了门,坐在院子里的小石凳上。 彩秀和青鸾站在旁边角落,悄悄嘀咕了几句,这才壮着胆子上前:“商督主,您要喝茶吗?” 商渡斜她一眼,语气还算平和,“随便。” 彩秀忙不迭跑了,很快拎回来一个双层食盒,把里面的茶点一样样摆出来。 “道观里没什么好吃的,只有这些招待香客的素点,您慢用。” 商渡拈起一块茉莉花糕,慢慢地品着。 彩秀等了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吩咐,就又跑回青鸾身边,两个小丫鬟头挨着头,嘀嘀咕咕说着悄悄话,时不时还会带出低低的笑声。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远处隐约可见云雾翻涌。 光是坐在这里,就有种心灵被涤荡过的清新之感。 院外,几名玄衣卫来回踱着步子,互相看来看去,面露为难。 “督主怎么还不出来?衙门里还一堆事儿等他决断呢。” “你们俩是第一次跟着督主出门吧?别想了,但凡遇到和那位娘子有关的,那就是头等大事……且等着吧。不信你们看玄七?” 两名玄衣卫齐齐转头,只见玄七已经找了个最适合晒太阳的墙根蹲下,闭目养神了。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姜穗宁抱着厚厚一摞经文走了出来。 “彩秀,什么时辰了?” 彩秀小跑着过来,“小姐,未时了。” 姜穗宁把经文交给青鸾,“给风虚道长送去,让他帮我供奉几日再烧了。” 时候差不多了,她也该回去了。 姜穗宁边说边往门口走去,冷不丁往旁边扫了一眼,吓到,“你怎么还没走?” 商渡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缓缓睁开眼,学着她的口气:“天气好,闭目养神。” “少来,你不会又要拉我当苦力吧?” 姜穗宁哼了一声,她可没忘记上次被他“骗”去看账本的事。 商渡起身朝她走来,不紧不慢道:“错了,这次是来给你送报酬的。” 他从袖中抽出一个卷轴样的东西,随意地丢到姜穗宁怀里。 “陛下看过你查的账簿,这是赏你的。” “什么东西?” 姜穗宁好奇地打开外面的黑色绒布套,刚抽出了半截,就被上面金灿灿的龙纹闪花了眼。 她瞳孔一紧,不可思议地看向商渡,“这是……” 商渡似乎很满意看到她这样的表情,轻勾唇角,诱哄一般,“打开看看?” 姜穗宁加快了手上动作,迅速抽出里面的明黄色卷轴,打开看清上面的文字后,又飞快合上。 她捂着心口,感受到心脏在不受控制地乱跳,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了。 “这,怎么会,为什么,你……”她几乎要语无伦次了。 商渡眸底闪过极淡的笑意,轻声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她想要,他为她拿来便是了。 “小姐,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 商渡离开后,彩秀没忍住好奇地问,又踮起脚尖,“商督主给您什么好东西了?” 姜穗宁回过神来,飞快把那明黄卷轴塞回布套子里,紧紧贴在心口。 她望着商渡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没错,是大大的好东西。” 马车晃晃悠悠在侯府门前停下。 姜穗宁下了车,地上还残留着爆竹的红色碎屑,侯府大门前已经换成了白底黑字的奠灯笼。 还没进门,她就已经预感到,现下里面是有多么兵荒马乱了。 果然,门房听到动静开了门,见到姜穗宁差点跪了,“夫人,您可算回来了!” 就这半天工夫,侯府不知道派出去多少批人,把京城都快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姜穗宁的下落。 满府上空都回荡着老侯爷暴跳如雷的骂声,府里的狗听了都得夹起尾巴贴着墙根走。 姜穗宁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一脸迷茫,“今儿不是三夫人进门的日子吗,出什么事了?” 她边往里走,和飞奔而来的方小娘打了个照面。 方小娘见到她亦是松了口气,“你可算回来了。” 她拉着姜穗宁,飞快把今天府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和商渡说的基本一致。 只是,“雪姨娘呢?” 方小娘叹了口气,“跑出去的客人里有人报了官,顺天府来了一队官差,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