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这话一出,厅堂内有一瞬诡异的寂静,众人更是面色各异。 韩老夫人气得摔了筷子,“雪儿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想逼死她吗?!” 王氏吓得一缩脖子,小声嗫喏,“我就随口那么一说,真没别的意思……” 韩延柏也板起脸,“女儿家的名声最是要紧,还请大嫂慎言。” “二弟,实在对不住,你大嫂就是个没脑子的,我替她向你赔罪了。” 韩延松连忙起身作揖,姿态放得很低,又狠狠扯了王氏一下,警告:“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韩老夫人给王妈妈使了个眼色,威严的道:“拿我的帖子,去请庆春堂的赵大夫来。” 王妈妈依言而去,很快就把大夫请来了。 韩凌雪躺在床上,忐忑不安地伸出手。 赵大夫把了一会儿脉,捋着胡子说道:“诸位不必担忧,小姐只是有些脾胃失和。想是前阵子吃得过于清淡,虚不受补,喝几顿白粥,慢慢调养就好了。” 韩老夫人悄悄松了口气,又瞪了王氏一眼,“听到没有?雪儿只是肠胃不适,若再让我听到你胡说八道,我一定替大郎休了你!” 等众人都离开了寿宁堂,只剩下韩凌雪和韩老夫人,她不由道:“母亲,女儿还以为自己是……” 韩老夫人沉着脸,“赵大夫是我请来的,他自然知道该怎么说。” 王妈妈送走了赵大夫,回来对韩老夫人低声道:“他说,四姑娘的确是滑脉之象……” “糊涂啊!” 韩老夫人气得直拍大腿,“你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又怀上了?我不是说了让你少和二郎来往吗?” 内心的猜测被证实,韩凌雪又惊又喜,挣扎着下了床,抱着韩老夫人的大腿,“母亲,求母亲疼我,这可是我和二郎的孩子啊,您就不想再抱个孙子吗?” 这个孩子来的太是时候了,就是她的护身符。韩凌雪怕韩老夫人会逼她打掉,连连哀求。 韩老夫人面露犹豫,好半晌才道:“你先起来,地上凉,别伤了孩子。” 她沉沉叹了口气,“现在的侯府已经不是三年前了,人多口杂,一旦走漏了风声,那就是灭顶之灾。” 韩凌雪立马起身,乖巧地靠在她肩头,“女儿一切都听母亲安排。” 韩老夫人又看了王妈妈一眼,后者会意,“奴婢明日就出府去接表姑娘。” 韩凌雪一惊,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表姑娘?” 白氏主动分担了管家权后,姜穗宁的自由时间就更多了。 她记挂着才从南边回来的二哥姜聿,便带着丫鬟回了一趟姜家。 姜穗宁一下马车,就看到肤色微黑,身材高大的青年,正咧着一口大白牙,站在大门口冲她不停挥手。 “二哥!” 姜穗宁高兴地喊了一声,跳下马车飞奔过去。 姜聿正要抬起手,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妹妹转个圈,手臂抬到一半又停住,“差点忘了,你已经嫁了人,是大姑娘了。” 姜穗宁故意生气地哼了一声,“那我也永远是你妹妹!” 她紧紧抓住姜聿的手,兄妹俩手牵手进了门。 “对了,我这次在南边结识了一位神医,听说有不少妇人经过他的调理,很快就生了孩子。” 姜聿边走边说,“我好说歹说才把他拐来京城,正好让他给你看看。” 姜穗宁脚步一顿,“给我看大夫?” 姜聿点头,“你成亲这么久,一直都没有好消息,阿娘嘴上不说,心里别提多着急了。” 姜穗宁十分无语,“那是因为我……算了,我觉得我身体好得很,才不用看大夫呢。” “还是看看吧,就当求个安心。” 姜聿好说歹说,总算劝得姜穗宁点了头,赶紧把她领到了大夫暂住的客院。 院子里,一个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干瘦老头正在树下乘凉。 姜聿十分客气,“莫神医,这就是我妹妹了,您给她瞧瞧?” 莫神医掀开眼皮扫了一眼,“手伸出来。” 姜穗宁伸出右手给他把脉。 莫神医搭了一会儿脉,忽然咦了一声,“小娘子之前落水受了寒?” 不等姜穗宁开口,姜聿便连连点头,“正是,我妹妹后来生了场大病,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呢。” “这倒是无妨,她身体底子好,并未伤及根本。”莫神医摇头,“只是她体内似有一股毒素蔓延,目前剂量不大,但若长此以往,必将摧毁根本,芳年早逝啊。” 姜聿差点惊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