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身负重伤行动不便,陈六合还算有良心,把早饭送进卧房,伺候着鬼谷进食,虽然谈不上多么精心细致,但也让鬼谷勉强受用,还算满意。 “哥,天虎一夜未归吗?”吃饭的时候,沈清舞轻声问道。 陈六合一边喝着粥,一边含糊的说道:“嗯,随他去吧,凭那小子的智商和本事,不用我们担心!让他在外面闹吧,这次回来,本就没想过风平浪静,闹的越大越好。” “哥,下一步,你想怎么走?”沈清舞随口问道,对陈六合的心思,她能猜到,但有些事情,猜得并不能算非常透彻。 “以点破圆,先抓个该死的出来开开刀!就看是哪个该死的会第一个往枪口上撞了!”陈六合轻描淡写的说道。 “哥,怎么解决咱们手中无牌这个尴尬处境?”沈清舞问道:“我知道,这么快就亮出底牌的话,不是哥的作风。” 陈六合咧嘴一笑,道:“底牌当然不能乱动!但咱们也不是无牌可打,只不过表面上看起来有些凄凉而已!惊喜一定会有的,哥会把牌,一张张慢慢的都摆到桌面上来!” 沈清舞微微一笑,这个笑容足以证明,她再次把眼前这个她最了解的男人,给猜透了。 有些话,点到为止,不必说透,她就能在心中默算,洞悉个九十难离。 吃过早饭,陈六合勤快的抹桌刷碗!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风和日丽温阳普照,回到炎京后,很多事情都需要循序渐进,陈六合反倒不是那么着急的打开局面了。 上午,陈六合跟沈清舞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哪也没去。 客房内,传出鬼谷的喊话声,陈六合屁颠颠的走了进去,现在鬼谷对他来说,就是一尊活生生的菩萨,不管怎么样,都得好好的供着。 “小子,扶我出去晒晒太阳,屋里太闷。”鬼谷对走进房间的陈六合说道。 “呃……您老人家这把老骨头行不行?”陈六合小心翼翼的问道。 “放心!老夫硬朗的很!”鬼谷没好气的说道。 陈六合这才跑出去先准备好一把躺椅,然后再把鬼谷抱了出去! 鬼谷舒舒服服的躺在椅子上,一晃一晃,看着蓝天白云,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惬意道:“外面的空气好多了,这才叫做舒畅。” 陈六合哭笑不得的翻了个白眼,不过也没反驳什么。 过了片刻时间,闭目养神的鬼谷睁开了眼睛,歪头看了沈清舞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丫头,跟老头子说说,你的腿,是怎么残的。” 闻言,沈清舞下意识的凝了凝狭长的黛眉,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回忆当中。 而陈六合则是神情狠狠一震,瞬间就来了精神,身躯都坐直了几分,人也显得有些紧张了起来,他知道,鬼谷这是要开始询问沈清舞的残腿病情了。 沉凝了几秒钟,沈清舞才轻声说道:“老先生,晚辈曾经跟人有过一战,腰间受到过重创,从那以后,双腿就失去了知觉。” “哦?你跟人有过一战?”鬼谷诧异的看了沈清舞一眼。 沈清舞点点头:“是的,有过一次惨战。” 陈六合也搭茬道:“鬼老,那些没用的就别问了,我小妹……” 话还没说完,鬼谷就瞪了陈六合一眼道:“小子,我跟你妹妹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了?不懂就不要乱搭话,不然你来给她治腿?” 陈六合被呛了个敢怒不敢言,只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乖乖收声,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老实乖巧的表情,本本分分安安稳稳的正襟危坐,天大地大,都不如小妹治腿的事情大! 鬼谷冷哼了一声,这才重新看向沈清舞,仔细打量了两眼,才道:“丫头,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角色。” “老先生过誉了,晚辈不才,不然的话,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了。”沈清舞恭敬的说道,对眼前这个唯一有希望能治好她双腿的人,她给予了绝对的尊重与客气。 “呵呵,是不是不才,老夫不清楚,但老夫也不是傻子,对你们老沈家的事情,也略知一二!若不是你的双腿落残,陈六合这混球想从监狱里轻松走出,恐怕不会容易。” 鬼谷笃定的说道:“这个世上的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代价的。” 这话一出,沈清舞沉默不语,抿着嘴唇,不承认也不反驳,神情平淡,心无波澜! 而陈六合则是不易察觉的凝了凝目光,里面寒气一闪即逝,摆放在一侧的手掌,都捏紧成拳,显露着心中的不平静与愤怒,还有深深的愧疚! 顿了顿,鬼谷又摆了摆手,说道:“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也罢,老夫也没有兴趣去关心!” “依你刚才所说,你的暗疾,并不是落在双腿之上,而是落在了后腰?”鬼谷言归正传的询问道。 沈清舞点了点头:“是的,老先生!” 鬼谷凝了凝眉头,又问道:“老夫再问你,双腿落残多长时间。” 沈清舞想也没想,道:“两年零三个月又十三天。”这个准确的日子,沈清舞每天都在算着,所以根本无需思考! 她嘴上虽然从来不说,也表现出对双腿落残的毫不在乎,可在她的心底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