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娃,你帮我问一下他,这些年芷曼过得好吗?她现在身体怎么样?”周大爷关切地问道。 沈君兰如实翻译了过去。 然后对面叽里呱啦回复了一通,江飞宇勉强只能听懂三分之一。 算了,还是等沈君兰的翻译吧! 沈君兰说道:“周大爷,他说陆芷曼老人现在一个人住在旧金山的老宅,不过家族里请了个保姆照顾老人的日常起居。” “老人年纪大了,各种老年病都有一些,不过好在能够自己拄着拐杖行走,能吃能睡,身体状况还算可以。” 周大爷明显松了一口气,以这个年代的寿命来说,80多岁算是高寿了。 能够在有生之年再见到对方一面,周大爷死而无憾了。 说实话,周大爷现在恨不得立刻飞到对方的身边,可申请签证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就算签证能顺利申请下来,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根本搞不定。 周大爷突然想起来,急切地问道:“女娃娃,你快问一下他,我能不能跟芷曼,说说话?” 沈君兰翻译后,对方很快给了答复。 沈君兰为难道:“大爷,他说不行,他只身在洛杉矶上大学,而陆芷曼老人生活在旧金山,两地中间相隔几百公里呢!” “而且,他的母亲特意叮嘱过他,现在还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曾外祖母,老人年纪大了,身体一直不好,怕这个消息刺激到老人。” “据他所说,他们要开家庭会议商量一下,怎么把这个好消息一点点地告诉老人,让老人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对对对,还是他母亲想得周到,是我疏忽了,不能刺激到芷曼,要慢慢适应。”周大爷也醒悟过来。 他刚听到这个好消息的时候,血压直冲脑门,差点没幸福地晕过去。 “女娃娃,你帮我问一下,为什么当年芷曼没有回来找我?” 周大爷转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几十年。 原本他猜测陆芷曼另嫁他人了,所以没有回来找他。 可现在对方一生未嫁,一个女人独自生下孩子,并抚养长大。 这么多年独自承受的苦难就不说了,陆芷曼老人的痴情,可见一斑。 既然如此,陆芷曼就不可能在战后没有想办法寻找过周大爷的讯息。 那这就不太合理了。 很快,对方就叽里呱啦地回复了。 等沈君兰回复了一声“OK”之后,对方就先挂了电话。 沈君兰很意外地陷入了沉思,没有第一时间把对方的回复翻译过来。 江飞宇疑惑地问道:“学姐,对方怎么挂了电话?” 沈君兰解释道:“对方说打了快40分钟了,他的手机即将没电了,而且他还有些急事要去办,他让我们保持联系,一旦有消息他会尽快告知我们的。” 周大爷一拍脑门,抱歉道:“你看我,兴奋起来就忘记了时间。对了女娃娃,刚才那个问题,对方怎么回复的?” 沈君兰道:“周大爷,他说对于当年的往事,他也不是很清楚,他从小就被告知曾外祖父为国捐躯了,对于上个世纪的事情,连他母亲周雪兰都不是很清楚,现在估计只有陆芷曼老人清楚了。” 江飞宇推测道:“看来当年应该有过什么隐情,导致陆奶奶以为周大爷您阵亡了。” “隐情?” 周大爷回忆了一会,突然自言自语道:“会不会是那一次呢?” 难道还真有隐情? 江飞宇问道:“周大爷,您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老头子我还真想起来一件事,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一年是1943年......” 随着周大爷的讲述,两人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1943年,下半年秋的时候。 随着美军中途岛海战的胜利,日军已经陷入颓势。 亚洲,乃至整个世界反法西斯战争,都已经进入了战略反攻阶段。 特别是中缅公路再次打通,大批量的武器弹药源源不断地送往中国战场。 这其中,就包括了许多崭新的战斗机。 一度沦为纸面力量的中国空军,被再度武装起来。 而周大爷和自己的搭档孙福海,也再次分配到了属于自己的战斗机。 当时战况激烈,周大爷和孙福海根本没有多少时间适应新飞机,就被紧急地投入了常德保卫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