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瞿仙人给的药从一个月一颗,到后面几乎是七天就得服一粒。而且不用药就会出现手脚无力,头晕眼花的症状。 不过,好在瞿仙人给他们的药丸没有收他们费用,只是每次服药前都会从他们身上抽一点血。 那药丸的功效着实惊人,一个病恹恹的人,在服了药后立马就活蹦乱跳,力气一次比一次大。村人当时将他称为是大善人、活神仙,都道是老天知他们辛劳,特意派下来救苦救难的。 然而,顾青青却觉着这药不大妥,想她男人往常是多么健壮一人,怎么会挖个矿就离不开药了呢。 便将杨桦提前拿回来的药丸偷偷调包了几回。后来被他发现,很是大吵了一架,杨桦还说顾青青是头发长见识短,再换他药丸就把她休了。 顾青青由此自是不敢再提。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挖矿的村民中出现了发烧、呕吐、气喘的情况。而且这病来的又快又急,往往这边刚出现症状,还没等身边人转个身找大夫,人就去了。 那之后的一个月内,杨柳村的白布就没停歇过,山中的土包也是一天天地变多。 村里时时刻刻都飘荡着衰伤的哭泣声。 也在那个时候,杨桦身体也虚得厉害,已经大半月没去矿上。 直到那个时候,村里人才惊觉瞿仙人的不妥。 村里人一合计,能走动的人一人算一个一起上山找瞿仙人要个说法,然而,到了瞿仙人暂居的地方,桌上厚厚的灰尘,墙角四处可见的蜘蛛网,告诉他们,屋子的主人早已人去楼空许久。 在接下来的几年内,瞿仙人再也没有出现过。村中参与挖矿的人也接连死了,因着当初家家都有人去矿上做工,那两年内,白发人送黑发人成了常事。 本以为事情总有终结的一天,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那些没去矿上上过工的人也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死亡! 村里有人便觉得杨柳村是个被诅咒的地方! 两年前开始,除却那些腿脚不好的,一个接一个的全都搬走了。 到如今,村中也就只剩顾青青和杨桦两人了。 “那你为何留在这?”苏余眼带疑惑。 顾青青用手指指背向上擦了擦眼泪,“我桦哥在哪,我就在哪。” 苏余一噎,“他差一点就杀了你!” “不会的!”顾青青猛地回头看着苏余,眼中的暴厉一闪而逝,“桦哥他能控制住的!他是绝不会伤害我的!” 苏余见她情绪激动,默了一瞬,提了另一个话题,“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他是尸魅的?” 别人能不能控制,你大声点说能就是能了吗? “我在瞿仙人临时居住的小屋内找到了本册子,那册子上记载了他所有实验的过程,”顾青青哽咽着说,眼中也迸射出强烈的怨恨,“仙人,哈哈,什么仙人!他把我们所有人都当成了实验的小老鼠!他就连个人都不是!那明明是个魔鬼!是个畜生!” 顾青青双眼血红,手掌抓得衣服微微颤动,牙齿也咬得咯咯直响。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匆忙而又僵硬的脚步声。 苏余浑身汗毛竖起,回身戒备地看着来人。 来人一身破烂的葛衣斜斜地挂在身上,头发凌乱,折断的手依旧不正常地挂着。 正是方才离开的男子,也就是杨桦! “青、青。”粗粝嘶哑的声音从杨桦口中传出。 顾青青也在苏余转身的同时看到了杨桦,眼中带着浓浓的深情,泪水无声地滴落,“桦哥。” “别、别、哭。”杨桦迈着怪异的高抬腿,遥遥地笨拙又缓慢地说着。 “不哭,我这是高兴。”顾青青站起身,眼中带泪微笑着,轻快地向他走去。 苏余轻抬手拦了下顾青青。 “没事,他不会伤害我的。”说完,顾青青义无反顾地拉下苏余的手向前小跑过去。 苏余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想不明白这杨桦,方才还一幅诡异凶恶的模样,现在怎么与方才要杀之人执手相望泪眼? 不过,这么一细看,苏余倒是看出差别来了。 方才杨桦眼中的瞳孔颜色几乎融于眼白,可现在却是带着点浅灰。 莫不是这是恢复了点意识? “痛、不、痛?” “痛不痛?” 一旁的两人同时出口,一人看的是手,一人摸的是头。 “不。” “不痛。” 又是异口同声。 之后又是一阵执手相望泪眼,竟无语凝噎。 苏余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