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艾先生欸,当初咱收了人家的培训费,你却一去不回,人家上门把咱的招牌都砸了,我这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头上都被人砸了好几个大包哇~,
当初咱答应人家学不成双倍赔款,我连棺材本儿都搭进去了.这次你可千万不能再走了呀!”
老宋不但隔着老远就跟艾执信咋咋呼呼,而且还站起来撅着个腚使劲蹬三轮,看那架势好似还真怕艾执信掉头跑了。
而艾执信看着飞速赶过来的三轮车,牙花子都快咬烂了,但是脸上却挤出了欢喜的笑容。
“宋大叔,您慢点儿慢点儿,我不跑,我这不是回来找你了吗?小心,慢点儿”
艾执信一只手扶住了三轮车的车把,一只手搀住了老宋的胳膊,笑颜如花的把他扶了下来。
然后,老宋反手就抓住了艾执信的手腕,鼻涕眼泪的道:“你可算回来了,这么久没回来,是遇到什么波折了吗?在外面有没有吃苦哇?”
【沃尼玛的问我吃没吃苦?我差点因为你死了】
艾执信差点儿当场破防。
要不是那天晚上亲眼看到老宋的另一副面目,他这会儿说不定都感动哭了。
可现在看着老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艾执信只觉得浑身战栗,恨不得一把就掐死这个老东西。
但是艾执信不敢,因为这里是京城不是灯塔,而且他也不知道老宋到底掌握了他多少底细。
随着汕城那批文物的价值鉴定,官方已经把那个案子定为四十年来内地最大的二二六文物走私案了,
如果现在老宋指认艾执信是二二六大案的嫌疑人,他可未必就会以“没有证据”这种理由,逃避内地有关部门的抓捕。
按理来说艾执信是应该立刻跑路海外避风头的,但是因为二十万的赎金,却被中村直人要挟,成了一個苦逼的提线木偶,整天战战兢兢的活着,比以前的日子还不如。
中村直人对着老宋弯腰鞠躬,然后道:“老先生,我们这次来找您,其实是想请你帮个忙。”
“找我帮忙?”
老宋看了看中村直人,然后奇怪的问艾执信:“这个小矬子是你朋友吗?”
“.”
中村直人和艾执信都无语了,而旁边的李野和俞东方都忍不住的把头转向别处,
实在憋不住笑,太不礼貌了。
但这也实在不怨人家老宋,中村直人个头一米六出头,穿上厚底鞋一米六五都不到,人家口直心快没毛病。
艾执信咧了咧嘴,解释道:“这位是中村直人先生,是我的生意伙伴,也是我的朋友。”
“哦~,是位日笨朋友啊!”
老宋先是恍然大悟,然后道:“好说好说,艾先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需要我帮什么忙尽管说,我老宋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那就麻烦老先生了,”中村直人憋着心里的火气,很礼貌的道:“老先生跟关慈惠很熟的对吧?听说他手里有几件艺术品想要出手,所以想请老先生帮忙做个中间人。”
老宋疑惑的道:“我不认识什么关慈惠呀!”
中村直人脸色一凝,扭头看向了艾执信,眼神非常的凶狠。
而艾执信的脸色也顿时变了,然后就满眼求助的看向老宋。
老宋立刻两肋插刀,说道:“我不认识关慈惠,但我认识关慈英,而且关慈英家里也确实有些好玩意儿,
上次艾先生带我去见过一个跟关慈英很像的人,说不定就是关慈惠呢!”
中村直人沉声问道:“老先生你认识关慈英?”
老宋答道:“对,就在北二条那边,当时我帮了他一个忙,帮他鉴定了一套明代官窑五彩花鸟壶,
他儿子前天见到我还感谢了我一顿饭,我跟伱说,他儿子现在倒腾电器可发财了”
中村直人眼眸中的凶狠减弱了许多,他从艾执信嘴里知道关慈英和关慈惠的关系,
而且中村直人还从关慈英手里买过一套赝品五彩花鸟壶,知道关慈英以前确实是住在北二条的。
而关家兄弟在汕城做木匠,来回倒腾古董的时候,也是顺手倒腾电视、收录机的。
中村直人的眼神缓和了一些,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他们现在住在哪里吗?”
老宋笑道:“住哪儿我不知道,但给我两天,我一定能找到他。”
中村直人跟老宋对了对眼神,再次微微鞠躬道:“那就麻烦老先生了,请你尽快联系上关慈惠先生,就说艾先生要买他手里的东西。”
“可以可以,你放心吧!艾先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老宋大包大揽,拍了拍自己胸口的骨头,然后突然压低嗓子道:“不过朋友归朋友,我做中间人你可得给我五百介绍费?”
“五百吗?可以。”
中村直人讥讽的笑了笑,好似在嘲笑老宋这种人真是鼠目寸光,介绍费才敢要五百。
但老宋立刻纠正道:“是五百美元,我们跟国际友人做生意,都是用美元。”
“.”
中村直人眯着小眼睛,冷笑着道:“当然,我刚才说的也是美元。”
老宋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拉住艾执信的胳膊,把他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