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奇怪地看了眼安和平,肯定地道:“对啊,昨天晚上连夜去找厂长开得介绍信。当时厂长都已经要下班了,也不知道这丫头用什么理由打动了厂长,厂长还特地为她重新开了办公室呢。” “不过之前听齐专家的朋友们说起过一次,这位齐同志有个大哥在京城工作,可能是去大哥家探亲了吧。” 猝不及防得知这一消息,安和平脑子里一瞬间乱糟糟的,只能拼命咽着口水安慰自己。 对。 齐红云那女人说过,她有个哥哥考上了京城大学后,就留在京城工作安家了。 她还以这个哥哥为借口,找他主动问过好几次问题呢。 这女人一定是有事去京城找她哥哥去了。 一定是这样的。 不然她总不可能是昨天晚上和自己睡了一觉,就为了给自己逼一个名分,就不管不顾不要名声地找到了京城农科院去了吧? 怎么可能呢? 对方只是一个安省农村户口乡巴佬,指不定一辈子都没出过安省,连京城火车站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怎么有胆子又有谋略做出这样的事呢? 对,齐红云没脑子没胆子做这种事的。 迅速为自己找好了理由,压下了心底那一股隐隐不安,安和平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轻蔑地瞥了一眼宿舍房间,又看了眼中年男人身边一家四口,安和平对中年男人留下了一句:“真不愧是一家子的乡巴佬,四口人就住这点地?真不怕被憋死了。”就扭头就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还沉浸在要搬新家的喜悦里,还和颜悦色地回答了安和平好几句问题,中年男人猝不及防得到这样一句评价,一时鼻子都气歪了。 望着安和平的背影,他将手中桌子放好,狠狠地啐了一口:“这都什么人啊,活该让人治了他就好了。” …… 并不知道山省与京城发生的这些事,一大清早,从外头跑步回来,齐席儿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齐大哥,你就听我这一回的,把这个茭白给收下吧。你瞧这茭白多嫩啊,是我家闺女一大早就去芦苇地里摘得,刚拿回来,我就特地给你送过来了,到现在也没半个钟,这尖尖瞧着还青青白白的呢。齐大哥你赶紧下锅炒了,肯定好吃的不得了。” “熊大嫂,我家里有菜,真的用不着这些,你家里人口也多,孩子也禁不住饿,还是赶紧自己吃吧。我昨儿个还听熊大哥说了,最近有点馋茭白了呢。” “嗐,他哪儿配吃这好东西。齐大哥,你就收下吧。我知道席儿最近不是回村了吗?你弄给席儿吃,那丫头是个会吃东西的,肯定喜欢得很。” “我真不要,席儿不让我收这些东西……” “那我不管,反正我今儿个就把菜塞这儿,你吃不吃都得收下来……” 有些听懂了双方对话内容,齐席儿用毛巾擦着额上的汗,笑着跑过去道:“爹,熊大婶子,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一看见齐席儿回来,齐忠恒就忙迎了上去,给齐席儿递过一杯水,满脸心疼地道:“快喝点水,看把我们席儿累得。我就说我们席儿这模样好得很,偏偏说要什么加强锻炼好减肥,现在每天早上都要出去跑步,累得满身都是汗,看得我那叫一个心疼啊。” 早已听惯了这些老生常谈,无奈地看了眼齐忠恒,齐席儿都没有任何反驳的欲望了,接过水喝了一口,才又看向了熊大婶子:“熊大婶子今儿个来是……” 大抵是留下的阴影够深,熊大婶子一瞧见齐席儿的笑,就是吓得肩膀抖了一下。 随即她才又撑起一个笑道:“嗐,这不是看见席儿你回来了,特地来送点东西吗?新鲜的茭白,这个时节就该吃这个,席儿你就尝尝吧。” 望着熊大婶子怀里的新鲜茭白,齐席儿还真有些馋了,挑了一下眉道:“熊大婶子,你可不是没事献殷勤的人,说吧,今儿个带着这些茭白上门,是又有什么事情找我?” 熊大婶子起初还想遮掩一下,扭捏地道:“看席儿你说的,咱们这住的这么近的邻居,平时本就该走动得热络点的,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才补上了……” 见齐席儿一个眼神过来了,她才立即正色道:“我还真是有事找席儿的……席儿,你有没有和上次一样的活给我干干?” 上次一样的活? 齐席儿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用一只鸡为报酬,让熊大婶子欺负骆冉佳的事…… 熊大婶子这是吃鸡上瘾了啊? 不过自打从镇上回来后,骆冉佳就乖顺了太多,最近根本是连头都不敢冒,齐席儿的生活过得十分平静,还真没有什么要教训的人了。 刚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