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啦—— 一整桶脏水兜头盖脸地浇了下来,将熊大婶子全身上下淋了个透湿,蓝底碎花衬衫也紧紧贴在身上。 到底是剽悍的农村妇女,熊大婶子发出了一声尖叫,下意识就伸手,想要薅住齐席儿的头发:“哪个小杂种敢泼我,看我不活生生撕了你!” 根本不给熊大婶子任何反应时间,齐席儿站在更高些的田埂上,反手就将铁水桶盖在她头上,顺便朝着她屁股狠狠踹了一脚。 熊大婶子被铁水桶罩住了头,眼前一片漆黑,霎时失去了方向与平衡,又被齐席儿狠狠地踹了一脚,直接一个大马趴,摔在了刚浇过水的地里。 站在田埂上,齐席儿居高临下地望着熊大婶子,冷笑着开口道:“苗村花,我是给你面子,敬着你比我大快三十来岁,算得上是长辈,才对你一忍再忍的。” “你却给我蹬鼻子上脸,天天堵我家门口骂我骂我爹,还往我们家门口泼脏水,害得我差点摔了。” “你是真当我们父女两个是泥捏的菩萨,天生就是好欺负的吗?” “今天这一下就算是给你一个小教训。以后你要是再给我背地里动什么小手脚,瞎传我们父女俩一句瞎话,就绝不止是这个下场了。” 早已熟悉了原主的懦弱与退避,这还是熊大婶子头一次听到齐席儿如此冷漠森寒的语气,不由自主生出了些许畏惧。 这丫头啥时候有这副唬人气势了? 但熊大婶子一贯在村里作威作福惯了,自诩是大队里数一数二的厉害人物,又哪儿肯轻易在嘴上认错服输。 尤其是输给齐席儿一个黄毛小丫头,以后她在村里哪儿抬得起头来。 虚荣与好面子让她下意识地破口回骂道:“齐席儿,你个没人要的破鞋,你真当老娘会怕了你了。” “你不让老娘骂,老娘偏要骂给你听!” “你爹是个偷婆娘的野汉子,一心只想钻寡妇的被窝,你就是个痴肥的大破鞋,浑身上下身子都被人看过了,还想着癞蛤蟆飞上指头,去寻人家俊俏知青,还被人一脚给踹了。我就是顶瞧不上你们这一家人,以后不仅要骂遍全大队全公社,还要天天往你们家泼粪水,臭死你们一家人……啊……” 齐席儿一脚踩在了她的手腕上,领着她的衣领,贴着她的耳朵,笑眯眯地低声道:“熊大婶子,本来看在邻里邻居的份上,我还给你留了面子,你却是不打算领情啊。” “你是真当村里没人知道,你那十六岁已定了亲的闺女,去年夏天和村里知青偷偷摸摸交往后,去城里亲戚家走了两个月亲戚是干啥去了吗?” “还有去年你男人熊大赖子去隔壁公社赚工分的时候,你被窝里可一直没有空过呢。”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你是想要我把这些事嚷嚷得全大队全公社都知晓,让你男人好好扒拉一下你身上究竟有多少姘头和情夫,好好给你算一算这总账吗?” 如被扼住了脖子的聒噪鸭子,熊大婶子的怒骂声一瞬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恐:“你、你、你这死丫头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当然都是原著里写的。 齐席儿并未回答熊大婶子的问题,而是冷笑了一声:“熊大婶子,还打算嚷嚷吗?” 保持着满脸惊恐的神情,熊大婶子乖巧得如同鹌鹑,拼命地摇着头:“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满意地看到了熊大婶子眼底的畏惧,齐席儿才放开了拎着熊大婶子衣领的手,取下了套着熊大婶子脑袋的铁水桶,仿佛刚只是随手教训了一只聒噪的鸡鸭般,气定神闲云淡风轻地回家了。 多年商场经验让齐席儿早已练就了一双看人利眼。 对付这种无赖,忍让与讨好都只会助长她气焰,只有一计闷棍棍子将她狠狠打疼了,才能让她害怕。 果然一开始的嚣张愤怒全然消失,熊大婶子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后,望着齐席儿的目光只剩惊怒与恐惧,再也不敢吭一声了。 全程围观了这一幕,隔壁田里的曾二癞子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 察觉到曾二癞子的目光,齐席儿扭过头来,嫣然一笑道:“怎么?你想要帮忙报仇?” 能把村里一向最剽悍最要强的熊大婶子给治成这样,曾二癞子又哪儿敢沾惹,一时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语气里甚至带着殷勤和小心:“不不不不,我和那女人没关系的,我刚才也什么都没看见。席丫头,你走,你仔细着走路,当心路滑摔了。“ 见曾二癞子这般胆小如鼠懦弱无能,熊大婶子怒视着他,咬住了腮帮子,小声骂了一句娘。 曾二癞子听到了,却连头都没敢回一下。 似笑非笑地又看了二人一眼,齐席儿拎着空飘飘的铁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