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方面不能暴露自己,一方面又想让你注意到我,我别无他法,只能以这种形式去接近你。” 卢山月说到最后,眼底浮现不易察觉的哀伤。 这段话,有假也有真,暗恋他、喜欢他是真的。 显然温霁尘这次没那么好忽悠,他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将她的心思看破。 他的目光过于威慑,能直击人心。 卢山月眼底水雾泛起,祈求道,“霁尘,你能不能替我保密,不要让胡管家和温夫人知道,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我妈妈住院做手术需要一大笔钱,我是走投无路才会去赌博,你相信我……” “多少钱?”温霁尘看着她的脸,沉声道。 “什么?”卢山月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已经付完了。” “你赢很多?手气很好?”他眯眼,一脸狐疑。 “我……我贷款了,所以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我每个月都需要还钱。”她也算是顺手牵羊了。 温霁尘忽而诡异地笑了一下,俯身勾下她的防线,轻声喃道,“所以,你喜欢我?” 身下一凉,卢山月浑身绷紧,睫毛忽闪,一脸羞涩,“嗯……” “那你……为什么一直在发抖?” 话落,温霁尘封住了她的唇,眼底深不可测。 ……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何烟已经步入孕晚期了,肚子也已经起来,有了她满意的大小。 这期间,她闭门不出,每天就是看看书,做做瑜伽,散散步,浇一浇花。 与祁尘肆也有一个月没见了。 最后一次见,还是那个吻…… 打住,不能想! 何烟拍醒自己,回过神认真地给花浇水。 远处高楼,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窗边,眺望着她的方向。 书房里。 温竹卿推门走了进来,看着祁尘肆一动不动地望着远方,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你最终还是没有表明身份,这样很好,孕妇不能受刺激。” 温竹卿欣慰地说道,她坐了下来,端起热茶,品了几口。 “我现在不说,以后也不会说。”祁尘肆淡淡地道,视线没有从那抹身影移开。 温竹卿端茶的动作一顿,脸上的笑僵住,“你这是什么意思?” 祁尘肆沉吟片刻,收回目光,转身看向温竹卿,眼帘半敛,黑眸抬起,落下一片凌厉,薄唇轻启,语气没有任何温度。 “我姓祁,叫祁尘肆,不是温家人。” 话落,茶杯从手里滑落,温竹卿失色地看着他,不敢置信道。 “你…你想跟温家断绝关系?” “从没有过关系,哪来的断绝?” “闭嘴!你是我生的!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温竹卿的情绪猛然涌上来,声音高扬。 “十一年前,你把我送出国,改姓换名的那一刻,我就没把自己当作温家人。”祁尘肆的眼底满是轻蔑,还有一闪而逝的怨恨。 温竹卿瞳孔一震,心骤然被撕裂一般,传来阵痛,她深呼吸,耐下心来解释。 “尘肆,当时你还小,你不理解母亲,但是你现在长大了,你理解一下母亲好吗?母亲都是为了你好……” 祁尘肆寡淡无味的神色难得出现厌烦,一脸的随心所欲,“那你也理解一下我,把这个关系,永远隐瞒下去。” 温竹卿握紧手,随后又放开,“你真的要以这种方式?明明还有其他方法……” “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来决策。”祁尘肆的侧脸淡漠得没有感情。 话落,他站直了身体,迈步离开。 “尘肆。”温竹卿着急地喊住了他。 祁尘肆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你今天过来,没有其他事想跟我说吗?只是过来看她?” “嗯。” 他沉吟片刻,迈步离开,果断干脆。 待脚步声远去后,温竹卿沉默许久,最终拨出一通国际电话,他深呼吸,用尽力气将手机放在耳边。 “竹卿。”一道沉厚磁性的声音传来,听不出起伏。 “你确定……尘肆准备进行最后一个疗程?”温竹卿的声线冷漠,客气。 对方沉默了片刻,不紧不慢地道,“他想提前发病,我自然是不会违背病人的意愿,你觉得呢?竹卿。” 男人的语气很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