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卿知道自己强势不过他,语气软了下来,苦口婆心劝说。 “尘肆,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母亲希望你等孩子生下来后再说明身份,你要知道,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在瞒着,而是整个温家都在瞒着,孕妇的情绪不稳定,母亲怕她接受不了。” 温竹卿的话充满着对何烟的关心和担忧,她的忧虑确实需要考虑。 再多不过四个多月,四个多月也很难改变什么。 祁尘肆半敛着眼帘,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但温竹卿知道,他在退让了。 “尘肆,胡桦说了,烟烟只是想见你,她没有离婚的想法,就算她提了,她也会在孩子生下后再考虑离婚的事,但作为过来人,母亲敢肯定烟烟心里是舍不得离开的,到时候你再留住她,这婚就离不成了。” 祁尘肆掀开眼帘,冷笑一声,眼底没有任何温度,“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温竹卿的脸色一点一点僵住。 风和日丽,树木沙沙作响,落叶飘落,散了一地的黄。 何烟拿着扫帚慢悠悠地清扫着周围的落叶,思绪却落不到实处。 “大少奶奶,这些交给佣人就好了。” 胡桦苍劲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何烟倏然回神,笑着道,“没事,我活动一下。” 胡桦也不再阻止,“大少奶奶,还有一件事,夫人让您得空来书房一趟。” 何烟动作一顿,将扫帚放好,“我现在就可以去。” 她刚好要问问关于上次晚宴视频的事。 书房。 胡桦敲了敲门,何烟在一旁候着。 得到进入的允许后,胡桦为何烟打开书房的门。 何烟朝胡桦颔首,转而走进书房。 抬眼间,目光猝不及防地被攥住,她脚步微顿,目光有些怔愣。 窗边,祁尘肆背着窗坐在圆桌旁,长腿随意交叠,他端着茶杯,低眉抿茶,矜贵而淡漠,仿佛隔起了难以冲破的屏障。 帷幔轻舞,微风从窗缝溜进来,吹抚着他慵懒而随意的碎发,褪去了平日的冷肃。 温竹卿站在圆桌旁,捧着剃好的玫瑰花,放进花瓶里,亲和地唤着她。 “烟烟,你来了。” 似乎是听到这一声,祁尘肆抬眸看向她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看向她的眼眸泛着柔光,如他整个人一般不真实。 何烟猛然回神,刚好对上他的眼眸,仅一秒便慌张心虚地错开视线,被长发挡住的耳根控制不住发红。 “母亲早上好。” “祁先生早上好。” 何烟的语气尽量自然,但在称呼祁尘肆时气息还是乱了一点。 祁尘肆只是淡淡地颔首,并没有称呼她。 有点疏离。 何烟有些恍惚,想起昨晚的爽约,心里有些了然。 祁先生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等她拿包,她却给他发了两条失约的信息,不回她信息也是应该的。 何烟藏好自己的情绪,见温夫人与祁尘肆还有公事聊,自觉想退下。 “母亲……” “烟烟快来看这捧玫瑰。”温竹卿在她准备开口时先行一步,朝她伸手。 何烟抬手走了过去,被温竹卿牵到祁尘肆旁边。 于是何烟站在温竹卿和祁尘肆两人中间,由于温竹卿站的位置有些宽,她被迫更靠近祁尘肆的一边。 祁尘肆就在她的手边坐着,他身上很香,也许是洗发水的香,也许是清晨沐浴后的香,也许是衣服自带的香,这份独属于他的气息混合着暖风弥漫在她的鼻间,撩拨着她每一根神经。 何烟一想起昨晚荒唐的春梦,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克制着自己的紧张。 温竹卿欣赏着生机活力的花瓣,无意问道,“好看吗?” “好看。”何烟想也不想,下意识地回道,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局促。 “我也觉得好看,但是玫瑰的花期很短。”温竹卿眼底划过几分惆怅。 温竹卿说的话何烟听不进去,她的注意力全在她的裙摆。 她今天穿着长及脚腕的白裙,裙摆做了微蓬的设计,纱丝雪白。 祁尘肆的腿由一开始的交叠不知何时变成标准的九十度坐姿。 风忽大忽小,吹动着她的裙摆,堪堪贴着他的裤管,黑白相映。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