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历永远无法成长,温室中的花朵总不堪风雨的洗礼。百川学宫虽然愿意庇佑弟子们的安全,但终归不能过度,适当的磨砺和战斗是实力增长的必经之路,因此若有其他宗门之人前来挑战学宫长老们是允许的,并不会插手。 毕竟,就在百川学宫之内,更在长老们的注视下挑战者是不敢伤及学宫弟子的生命,而只是至多受些或轻或重的伤,折损一些弟子们的颜面……如此一个送上门的绝好的历练机会为何又白白放弃呢? 至于说弟子们年轻,极重视颜面的得损,受挫后会变得激愤或气馁……学宫长老们依旧不管。 颜面?颜面比生命重要?假若不经历一些必要的心理、身体上的损伤和磨砺,那么日后离了百川学宫就是羸弱的羔羊,任何一头猛虎都能将之猎杀、吞食。 弱肉强食——这是真灵世界亘古不变的生存真理,百川学宫无法改变,只能是暂时的给尚未成长的幼儿提供依靠和庇佑。 沈宴,他不过二十五岁,即便其修为已勘破了大多老一辈强者都可望不可及的通幽之境也还是属于年轻一代,前来挑战百川学宫的年轻弟子便仍旧不算以大欺小,至多,只能算是恃强凌弱罢了。 实际上,沈宴一点也不屑于出手对付更弱者,他只愿意挑战更强者,从一场场竭力的鏖战成长,享受和收获那种酣畅淋漓的战斗快感。但是,大哥千万的教他不要心切,必须先以挑战的名义战败几个弱者才能最终迎来可真正与他畅快一战的同代天骄。 “百川学宫年轻一代能打的就那么几个么?呵,堂堂的百川学宫也不过如此,后继无力……便该让出商域第一势力的位置了。” 偌大的演武场中央,沈宴如一只孤傲的狼王般立着。他身体瘦削,但浑身上下无有一点玄气外释却能散发出来一股无往不胜的战神之息,刚劲霸道。 演武场四周纵是人影重叠,但始终无一人敢再上前应战,唯有被沉重压制下生出愤慨激言。 “好什么好猖狂的!若非大师兄二师兄皆外出历练未归,这百川学宫岂能容你放肆?” “呸!胡乱嚣张的家伙!你也就……咳咳咳!你也就这点实力了,再给老子几年的时间不一定不能超过你!”一位先前被沈宴一击重伤的青年也竭力压着伤势,放下狠话。 “就是!有什么好得意的,老子虽然不天才可也不信天才……再过个四年五年一只手牛能捏碎你!” “咳咳……少同这种家伙多言,等会儿……咳!等会儿咱们的小师叔来了一定能教他收敛这嚣张的气焰。” 此前曾说着要集合众人力量教训许敬的青年也被沈宴伤了,此刻反而是寄希望于许敬,俨然不以为自己能打得过许敬了。 面对百川学宫年轻弟子的声势讨伐沈宴脸上没有丝毫怒气,也没有因为青年的激愤情绪而露出讥讽,倒是嘴角缓缓倾起一抹淡笑:“蚍蜉撼树谈何易,萤火敢与皓月争辉?你若有信心尽管来战,我可随时奉陪,并且……乐意至极。” 沈宴的声音一如其笑意那般平淡,轻缈如纱,可是落在百川学宫一众年轻弟子耳中却是仿佛泰山倾轧,那股无惧战斗,自信必胜的气势似乎能在瞬间摧毁他们的斗志,教他们只有仰望而不敢奢求追及。 “这个战斗狂……” 上官轻若也如其他年轻弟子一般立于演武场外,听得沈宴的一番话不禁纤眉紧蹙,倍感压力。她所知道的,是黄泉阁主有三个儿子,除却小儿子如臭虫一般外另外的两个儿子都是人中龙凤,尤其公认的二儿子天赋极高,修玄以来极其噬战,成长迅猛,传闻是同龄人战中无一败绩……有人甚至拿他同“枯血剑者”比较,认为二者一旦交战必是旗鼓相当。 为此,上官轻若不免心生隐忧,不知许敬能不能败他。 “不愧是战斗狂人……许敬,我已看到你的惨败模样。”距上官轻若不远处,柳万吉嘴角已然噙起一抹冷笑。 “等得不耐了,百川学宫就没有……” “我来会你一会!” 沈宴幽声未落,忽然,一道深沉的声音伴随着一点冰蓝剑芒自九天激射而下。 砰—— 剑芒快如闪电,不消眨眼一瞬便至沈宴所在,演武场上立即撕开无数道手指般粗细的裂痕,震散碎石齑粉弥漫四空,同时有“咔咔咔咔”的寒冰凝结的声音快速在演武场地面上蔓延开。 剑芒纵然迅疾无匹,然而,沈宴的警惕和反应之力也是极为可怕……身影只是一晃便在剑芒未落至地面前完全避开。 “高远师兄……是五师兄高远!高远师兄历练回来了!!” 齑粉散开,其中人影便是清晰,无数的百川学宫弟子立即沸腾、欢呼起来。高远,乃是这一代年轻弟子中排第五的师兄,实力早在三年前就至临幽后期,而后外出历练至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