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会拒绝,当年赵小姑小女儿家心思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从前是觉得赵小姑和她儿子不般配,后来赵凛当了首辅,她家又与顾家有了亲。现下两人都没有另一半,不正合适吗。
赵小姑直接打断她的话:“刘婶子,这是不用再提了,您若是心疼晨哥儿,就抓紧去寻另一门亲事吧。春喜哥如今是礼部尚书,定然是多的知书达理的贵女想嫁给他的。”
她这样说,刘婶子也不好再说,只道:“我知是我家高攀了,你也别忙着拒绝,离一年不是还有一段时日吗,且好好想想。说不定从青州回来就想通了。”说完拍拍她的手,带着婢女走了。
在刘婶子看来,这两人是有戏的,不然赵小姑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成亲。
赵小姑拧眉,让人把她带来的东西先收起来。
赵宝丫疑惑问:“小姑,你真不喜欢春喜叔
() 叔了?”
赵小姑笑着戳了一下她脑门:“想什么呢(),你小姑说过许多遍了?()?[(),真不喜欢。”
赵宝丫摸着脑门:“那你还一直单着,也没见有个喜欢的人……”
赵小姑:“我又不是为了他当着,他没成亲前我或许还有念想。但他成亲后都是别人的丈夫了,我怎么可能还喜欢。就算月娘没了,我也不可能嫁他。”
时过境迁,年少时的喜欢也只是年少时了。
她又不是小姑娘了。
“再说,我也没有给人当继母的喜好。”她娘对大哥就不好,她对继母这个词天生就有抵触。
“往后莫要提这事,只当刘婶子没来过。”
赵宝丫:“可是听刘婶子方才的意思,等你从青州盘账回来,她还会来问。”
赵小姑无所谓:“问便问吧,到时候再回绝就是。”刘婶子也是个明白人,回绝两次自然不会再提。
见赵宝丫还一脸纠结,赵小姑开玩笑道:“你担心什么,说不定小姑这次回青州就给你找了个姑父回来。”
赵宝丫呵呵假笑了两声:“那最好不过了!”从前也没少人向她爹打听小姑,小姑还不是一口回绝了。
回青州来回也就几l个月的功夫,能给她找个姑父回来?
她才不信!
次日一早,赵小姑乘坐马车出了城。赵凛担心她遇到危险,特意指派了几l个大内高手乔装打扮跟着。除此之外,赵小姑还带了一个婢女、一个账房、两个孔武有力的家丁。
这次走得是陆路,不当当是因为风景好。赵小姑还想着沿路考察一下其他州府城镇有没有适合开酒楼的地方,或是其他好的生意也可以了解一二。
离京都越远,沿路的树木就越葱茏繁茂,花卉品种也越多。乱花迷人眼,一行人走走停停,硬是走了一个多月才到达青州境内。
四月底的天,说下雨就下雨。他们出城时雨还不大,等走了一段距离,雨已经淋得人睁不开眼了。春雷滚滚,马车里的人倒还好,车夫和几l个护卫就有些惨,后头的货物也打湿了大半。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找不到地方避雨,车夫只能加快了进程狂甩马鞭。行了一点距离,突然有个黑影从路边窜了出来,险些没把车夫吓死。
他用力勒停马车,车轮子在泥地里发出刺耳的声响,一个打滑,险些翻车了。好在随行的护卫及时跳下马,撑住了马车。马车里的赵小姑和婢女就没那么幸运了,一个不注意,脑袋都重重磕在了车璧上,顿时红了一大片。
婢女揉着脑袋,掀开车帘子往外看,语气恼道:“怎么回事啊?”
车夫慌忙解释:“东家,路上突然冲出来个人,瞧着像死了。”一动不动的横在路中间。
赵小姑透过车帘子往外看,果然见马车前横握了一个人,身下还有血迹。
她撑着伞下了马车,精致的靴子踩过水洼,想上前查看。做护卫打扮的大内侍卫立刻警觉的上前阻拦:“东家,这人身上有
() 血腥味,恐有不妥。”
赵小姑见人躺在那,心有不忍,于是朝护卫道:“你过去把人翻过来瞧瞧,看看死了没?”
护卫上前,赵小姑跟在他身后,离那人还有一米的距离站定。
那人通身玄衣,墨发也用玄色布料系着。双手手腕都缠着护腕,虎口处还有薄茧,看着像是钱大有帮派里的江湖人打扮。
护卫时刻戒备,弯腰伸手把那人翻转过来。一张凌厉俊美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是这脸惨白如纸,眉骨到鼻梁处被划了一刀,泡在雨里面,皮肉外翻,削薄的唇角还带着血,看上去就有些恐怖了。
婢女吓得拉着赵小姑后退两步,赵小姑心里也是一咯噔,但并没有退。
护卫伸手去探了那人鼻息,尔后朝着赵小姑摇头:“没了气息,应该是死了。”他四下瞧瞧,“这人做江湖人打扮,恐是仇杀,东家,我们还是快走吧!”
这么年轻就死了?
赵小姑虽觉得可惜,但也不是多事的人。但就在她转身准备走时,一只带血的手拉住了她的裙角,她吓得尖叫。众人没料到那人死而复生,护卫想也没想,一个刀柄就朝着地上之人的脑门砸了过去。
那人还没来得及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