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的天气阴晴不定,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滴,为了贺家的体面,阿威亲自送柳建红上了车,并且叮嘱司机,从后面小门走,前门全是记者。 那记者是西苑的人,只是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柳建红整个人憔悴了很多,这些年她自以为是的高傲被贺则也击穿得粉碎。 她掩面嚎啕大哭起来,就连在他家呆了这么多年的司机,都觉得惊讶。 “人送走了?” “送走了,特意叮嘱从后门走的。” 贺则也一把拉开窗帘,雨下的很大,滴落在玻璃上已经看不清楼下的行人,只能看到雨中的刹车灯闪闪烁烁。 “黎瞬那边怎么说?” “供了很多人出来,但是很多暂时动不了,只能动那些......已经被放弃的棋子。” 贺则也双手插兜,蓝色的衬衫被塞进了西裤里,整个人面向窗外,看不到表情。 “西苑呢?” “老爷子最近身体好像有些毛病,不过他倒是拖着生病的身体到处求人,看能不能捞一捞贺则路。” 贺则也低头沉吟了几句,阿威没有挺清楚,接着他转动着右手的婚戒。 “张家的人在你手里对吗?他儿子。” “在。” “去跟黎瞬说,我想渐渐贺则路。” “贺爷,您现在去......恐怕记者那边......” “没事,你去安排,今天事情不多,一会我回家,还有瑞士的行程这周末就走,贺则路折进去了,西苑定会断尾求生,我不放心。” “好,我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贺则也看着窗外的雨滴,嘀嗒嘀嗒,也是这样的一个大雨天,妈妈从他的面前从20楼一跃而下,只留下一间破败的出租房和银行卡里仅有的2000块。 “则也,你千万千万不要怪你爸爸,这一切都是妈妈愿意的。” 这是他的妈妈生前最后一句话。 “妈妈,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不恨。” “阿秋!” 江晚起床打了一个喷嚏,最近的气温反常,时常早上艳阳高照,中午下午就降温下雨,连天气预报都时刻不准。 昨天晚上两个人在床上聊天到了深夜,江晚今天便晚起了。 “太太,这个披上。” 陈姨赶紧把羊绒披肩拿来,即使屋里的壁炉一直在烧着,屋子里的温度一直很高,她还是觉得寒意钻缝。 “怎么突然冷了?” “倒春寒,南方的湿度又大,这几天是比平时冷了一些。” 陈姨端来热好的燕窝和牛奶,江晚喝了一口,觉得一阵反胃。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吐了?” “可能是感冒了吧,没事的陈姨,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我叫段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江晚连忙拒绝,段惊延这段时间陪同瑞士的医疗团再加上贺则也的伤势,早已经忙得不可开交,自己就不去凑热闹了。 “那......您要不再去睡会?蕊儿也还没有起来呢。” “没事,你不用管我,我在沙发上歪着就行,一会他就回来了,说好了晚上出去吃,不在家吃。” 江晚捧着一本书,旁边的手绘板上动作也没有停,虽然她已经被贺则也“勒令”赋闲在家,但是也不想丢了专业知识,仍然时不时地画着一些设计图。 她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眼看着屋外的雨没有停下的意思,看了眼时间,还早,不知怎么地又在沙发上睡着了,连贺则也回来了都没有醒。 到了傍晚的时候,江晚才朦胧地睁开眼了,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卧室的天花板,她伸了个懒腰,头发凌乱地从被窝里伸出了头。 “醒了?” 贺则也就在旁边的书桌上办公,一直在卧室里陪着她睡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陈姨说你有点感冒了好像,”他说着伸出手来摸江晚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烫。 江晚像只小猫一样一下子挂在了他的身上,扑进他柔软的家居服里,贪婪地闻着他身上雨后雪松和檀香混杂的定制香水味。 “没事,可能就是最近天气反复,所以有点无精打采的,陈姨你还不知道吗,蕊儿划破个口子都恨不得去照个CT,哪有那么脆弱?” “那我一会去拿点感冒药给你,你躺着等我,我去倒水。” 江晚一把拉着他不让走。 “不要吃药,没有大事,你就在这里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