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握着他的手,经过这么多天的治疗,还有瑞士那边的新药不断被送过来,偶尔江爸能睁开眼睛,但是身体还是很虚弱。 “爸爸,是不是江城?” 江晚试着说出这句话,江爸的手轻微动了一下。 “爸爸?” 江晚感觉到了这一细微的动作,站起来,抚着江爸的额头。 “爸爸,您能听见我说话对吗?” 江爸的手又动了一下,江晚掏出手机给段医生打电话。 “段医生,我爸爸醒了,他能听到我说话了,我跟他说话有反应了!” 段惊延正准备外出讲座的材料,作为一名专注脑科的医生,江爸这么多年的治疗和康复,对他也是一个挑战。 原本24小时的陪护江晚撤走了一个,只留下夜班的陪护,白天家里的阿姨和她自己能帮忙照顾一下。 “太太,要不要通知贺爷?” “不用了,他最近事情很多,等段医生来了再说。” 江晚一步都不敢离开,而病床上的江爸手指已经动了好几次,面色也比刚回国的时候要好很多。 “段医生来了。” 陈姨听着楼下的脚步声,果然段医生快步走了上来。 “段医生,你看看我爸爸,他刚才动了好几次,好几次。” 段惊延赶紧拿出听诊器,床边的机器也有了比较大的波动,之前一直平稳的机器现在“滴滴滴”地响个不停。 段惊延开始做高压氧,对于这样深昏迷数年的病人,有苏醒迹象就是好转的表现,只是醒了之后能不能恢复原样,谁都说不准。 “太太,肯定会没事的。” 陈姨看着在房间外等待的江晚,两只手在胸前一直反复揉搓着,要不放在嘴边咬着,双手一直颤抖得停不下来。 “怎么样?” 段惊延打开了房间的门,机器恢复了平稳,他满头大汗,双眼也红着,甚至他喘着粗气,挡在江晚的面前。 “醒了。” 段惊延往后退了一步,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松弛肝,四年多了,除了贺则也和他,其他人都劝他们选择放弃,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江晚看着在病床上睁开了眼睛,甚至想费力抬起手想握住他的江爸,有一种不可置信的不真实感。 “爸爸?” 江爸赶紧握住他还没有力气抬得太高的手,喜极而泣,一瞬间语塞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您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江爸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去,颅内损伤是不可逆的,不同于以前只是醒过来几分钟又合上了眼,这一次他能微微动一动,还能用眼神跟江晚交流。 “陈姨,我们出去吧。” 段惊延拉了拉陈姨的袖子,他也太需要空间可以喘口气,屋子里就剩下他们父女两个人。 江晚擦干了眼泪,也替江爸擦干了掉落在眼角的泪,她理了理思绪,坐在江爸的身边,说着这些年发生的事。 “要不是贺则也,我真的只怕捡不到您了。” 江爸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她知道是爸爸在回应她,随后她又问道:“那天我的婚礼上,是他推了您吗?” 江爸使劲全身的力气,把头微微摆向一侧,江晚连忙点点头。 “我知道了爸爸,不是他,是他他也不会花这么大的力气救你。”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低咽,“那是江城吗?” 江爸的眼神忽然灰暗下去,大口地呼吸了一下,随后眨了两下眼睛。 江晚整个人往后靠去,像被抽去了骨髓那般无力。 “果然是他,他到底为什么要推您下楼?为什么?这么多年,您给他处理的烂摊子还不够吗?家里为他平的债还不够吗?” 江晚实在想不到,江城害得爸爸连命都快没了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即使他并不是爸爸亲生的,可是这么多年爸爸对他从来没有不好过。 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外婆就告诉她,妈妈和唐姨是同母异父的姐妹,以后她和唐姨的孩子也是很亲很亲的人。 江城虽然从小淘气,可自从唐姨带着他嫁过来之后,爸爸从来没有亏欠过她们母子什么,她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爸爸,江城把您害成这个样子,我不会让他就这么过了的。” 江爸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又微微摇了一下头,江晚想再说些什么,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让段医生过来给您再检查一下,”江晚不敢再让他过于劳心劳力,尽管就刚刚一会儿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江晚走到了贺则也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