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找担架!这里有人受伤了!是个孕妇!” 经过这里的两个实习护士,听到了江晚的求救声,看到地上一滩血,江晚已经苍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 她的手机响了,是贺则也。 “孩子,孩子没了。” 贺则也听到这句话立刻冲出了病房,到了一楼,看见江晚在担架上躺着,双目无神,下半身的裤子已经被血水染成了一片湿润。 “是家属吗?家属去找医生办个住院,孕妇现在需要输血和手术。” 江晚已经疼到麻木了,她看到贺则也的时候,眼角的眼泪就没有断过,贺则也跟在她身边,看着她被推进了手术室,医生们行色匆匆走了进去。 大年初一,他们的孩子没了。 贺则也从来没有现在这么愤怒过,他打了个电话给阿威,阿威立刻带着人赶了过来。 “去监控里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的气压很低,阿威看着他猩红的眼睛,还有手里转动的佛珠,知道他是动了心思了。 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贺则也围上去。 “你是江晚的家属吗?” “我是,我是她老公。” “病人大出血,大人没有事了,但是小孩子没保住,我们尽力了,撞击太厉害,胎儿还没成型。” 贺则也觉得这几句话就像是晴天霹雳,刚刚在海边还在说起生产时候的事情,不过瞬间他没有在江晚身边,就出了事。 江晚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上着氧气罩,双眼紧闭。 “谢谢医生。” 贺则也联系好了,等江晚醒来就转到私人医院,公立医院的人太多,江晚喜欢清静。 他守在江晚的病床边,病房是个双人病房,年节里人太多了,事情紧急他也没有时间去弄个单间给她。 病房里另一个也是流产的孕妇,看着穿着高领毛衣和大衣的贺则也,衣服质地上乘,还有手下跟着,就知道这是个大人物。 整个病区就这一间房,最安静。 “贺则也。” 江晚虚弱地伸出手触碰他,她醒了。 “晚晚,你醒了,还疼吗?” 贺则也悬着的心终于是落地了一点,他不敢离开江晚半步,生怕她醒来的时候自己不在身边。 “没那么疼了,”江晚摇了摇头,摸了摸肚子,肚子果然瘪下去了。 她再也控制不住,咬住嘴唇尽可能克制地哭了。 “没事晚晚,我们还年轻,还会有小孩子的,没事的,你人没事就好。” 贺则也紧紧握着她的手,他只恨今天躺在病床上的不是他,看着江晚伤心欲绝的样子,贺则也的喉结也哽咽了一下,一滴眼泪在眼眶里久久打转。 想到本来可以带来惊喜的小孩子,突然就没了,江晚双腿之间大出血,他那一滴眼泪也淌了下来。 “晚晚,一会我就给你转到私人医院,车在外面等着了,这里太吵了。” 江晚麻木地摇了摇头,她不想在医院。 “我想回家,可以吗?” “可以,我要段医生过来。” 江晚强撑着起身,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和医药味让她觉得很难受。 “带我回家,我想回家。” 江晚的氧气面罩已经被摘下了,点滴打完了,贺则也掀开被子,抱起她往门外走去。 “阿威,回去,这里的事你交给别人处理。” 贺则也抱着江晚放到了车上,江晚原本白皙的脸,更添了一层惨淡。 窗外熙熙攘攘,他们刚才路过妇产科病房,里面嘹亮的婴儿啼哭声,江晚听了,把头靠在他的怀里,眼泪染湿了他的毛衣。 车里阿威看着后视镜,没有一个人说话。 “蕊儿呢?” “太太,娇娇带着蕊儿回我家了,晚点送回来。” “麻烦你们了。” 江晚靠在贺则也的身上,抓住他的手,握得很紧很紧。 段医生接到了电话就立刻赶了过来,电话里阿威说太太流产了,他立马掉头,原本的旅行计划取消。 “贺爷,我为太太再检车一遍。” 贺则也识趣地退出了房间,这个小手术室原本是为了江爸准备的,没想到有一天江晚居然能用得上。 “是谁干的?” 阿威去查过了医院的监控,只看到这个人的大致身型,却没有看清楚脸。 “那个地方是废旧的老医院,监控死角,没有拍到脸,只能看到大概的身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