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走漏消息,夏侯渊连夜彻查营中细作,凡可疑之人先行关押在后营,另选出一万精兵备用。
次日一早,便坐在帐中等候军情,看似神色从容,其实心急如焚。
谁知过了一天山上还无动静,一整日只喝了一碗水,到晚上变得焦躁起来。
夏侯尚劝道:“叔父勿忧,自小路到太白道,不便行军,恐怕要两日方回。”
夏侯渊摆手道:“某非为季权担心,此计关乎成败,不得不谨慎,万一走漏风声,前功尽弃矣!”
夏侯尚宽慰道:“营中有军师安排部署,可保万无一失,稍后还要厮杀对敌,叔父保重身体要紧。”
夏侯渊意识到自己失态,吩咐道:“叫伙房送一斗饭来,外加两个鸡腿。”
夏侯尚大喜,赶紧传令做饭,身为主将不吃不喝,势必影响军心士气。
又盼到天明,夏侯渊双目布满血丝,坐在帐中叹息不止,心情十分复杂,既怕刘琦来,又怕他不来。
等到晌午时分,忽然营中响起鼓声,夏侯渊精神一振,赶忙出帐,抬头便往山头望去,果然一队人马正下山来,忙吩咐道:“披挂伺候!”
这边装束完毕,守军便来禀告,刘琦派人来传话,要与夏侯渊在山腰会话,只许带五百护卫。
夏侯渊毫不犹豫,留荀攸守营,只带夏侯尚和心腹部众飞驰上山,山腰处有一片草坡,见刘琦也只带着五百军在等候。
刘琦一脸笑容,抱拳道:“久闻阁下为将,千里赴疾,常出敌不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夏侯渊脸色阴沉,根本无心斗嘴,冷喝道:“刘琦,休得阴阳怪气,吾儿何在?”
刘琦笑道:“贤弟在军中好吃好喝,乐不思魏,已准备往襄阳去见其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夏侯渊大惊,急吼道:“吾儿忠烈,岂肯背主忘恩?必是尔等强行掳掠,叫他当面来对质。”
“果然知子莫若父!”刘琦慨然一叹,言道:“既然将军知道夏侯威忠烈,也当明白吾虽不杀俘虏,但对于誓死不降者,也绝不姑息,留作后患。”
言罢将手一招,张裔便押着夏侯威走出来,双手绑缚,口中塞布不能言语,一口明晃晃的刀架在脖子上。
夏侯渊厉喝道:“刘琦,汝究竟意欲何为?”
刘琦言道:“正所谓虎毒不食子,舐犊情深,我给你父子一次活命的机会,以命易命如何?”
“放肆!”夏侯渊怒道:“某堂堂大将,三军总帅,岂能因小失大?”
刘琦脸色一沉:“如此说来,将军不愿为令子赎命了?”
夏侯渊脸色铁青,咬牙半晌才道:“放开他,叫他自行答话。”
刘琦示意取下布团,夏侯威大口喘气,大叫道:“父亲,孩儿不怕死,万不可因我一人误了大事,贻笑大方。”
“好儿子!”夏侯渊大感欣慰,咬牙道:“刘琦,你也太小看我夏侯子弟了,吾儿虽年幼,却非贪生怕死之徒。你若想以国事要挟于某,那是白日做梦。”
“不愧将门虎子,我便成全你父子忠义!”刘琦却不为所动,冷声道:“斩了!”
夏侯威仰天大笑道:“十八年后,我夏侯威又是一条好汉!”
“威儿!”寒光自夏侯威头上闪过,夏侯渊一声大叫,眼前发黑,差点坠落马下。
“哈哈哈,刘琦,你为何不敢下手,有本事杀我呀!”
绝望之间,却听夏侯威疯狂大笑,抬头看去,原来那一刀只是从头顶滑过,割下几缕头发。
“这混小子!”夏侯渊心中暗骂,不由长出一口气,已是满头大汗。
“杀了你,岂非成全你一世英名?”刘琦摸着下巴,摇头道:“我却一无所获,岂非亏大了?”
夏侯渊闻言顿时心生希望,忙道:“刘琦,你究竟有何条件,快快讲来。”
刘琦无奈叹道:“夏侯宗族个个如此刚烈,倒真叫我难办。既如此,那就还按老规矩:以钱赎人,夏侯惇价值五百万,夏侯威三百万如何?”
“啊?”夏侯渊一愣,刘琦的条件让他出乎意料。
夏侯威怒吼道:“刘琦小儿,要杀便杀,某堂堂七尺男儿,绝不受辱,岂能以金钱衡量?”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刘琦一阵头疼,似乎对这对父子没办法,很是肉疼得一咬牙:“看在你们与我三叔姻亲面上,再减五十万吧!”
“父亲,孩儿不怕死,不必为我赎身!”夏侯威大叫道:“刘琦,你休想从我身上换到一枚铜子,休想——”
刘琦吃了一惊,忙摆手道:“速将他押下去,好生看守。”
等夏侯威带走,场上清净下来,刘琦才抱拳道:“夏侯将军,我已有所退让,令子就是二百五。人死不能复生,毕竟也是夏侯子弟,莫非连这点钱都舍不得?”
“我并无此意!”夏侯渊神情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