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扬也不知道:“很少听他说起家乡的事情,不过翰林院有你们的档案,有没有一翻就知,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难道……”薛扬大惊:“你的意思是……”
萧钰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我是怕他有什么把柄被人握在手心里,不得不自己一人承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背后,一定有陈新河都不敢得罪的人!”
二人很快就到了翰林院,调出档案一查,就知道张拱还有一位老母亲和一个妹妹,张拱到翰林院任职之后,就把老母亲和妹妹接到了京城,就在一处巷子里头住着,地址档案上头都写着,可等薛扬派人去打听的时候,张家母女两个早就已经不知去向了。
而失踪的时间,正好是张拱在御书房构陷萧钰之前。
薛扬知道这一消息,冷笑:“看来,这张拱真的是有把柄落在人的手里!”还是两个活生生的人啊!
萧钰也就此明白张拱离去时看自己那一眼的目的,他在哀求自己,救下自己的母亲和妹妹!
“萧钰,你怎么说?”薛扬问他:“他曾经想要置你于死地!”张拱那一下告到皇上的跟前,压根就没想过要萧钰活着下来。
萧钰想都不想就回答道:“那是他想要害我,不关他家人的事情!”罪不及家人,况且,萧钰相信,张拱的家人绝对不知道张拱做的那些事情。
薛扬赞赏地拍了拍萧钰的肩头,动容地说道,“萧钰,你这才是君子所为!”
萧钰立马将张拱家人失踪的线索报给了常守农,常守农等人知晓了张拱的所作所为,倪梁第一个就不同意:“我说萧钰,你还帮他做什么?他若是不想着陷害你,他的家人又哪里会落入坏人的手里。要我说,那是他罪有应得,你就不该管这个事情!”
倪梁听说在御书房,张拱陷害萧钰,就是打算孤注一掷害萧钰丢性命的,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救他们做什么,罪有应得!”
常守农却不这样认为,而是赞许地看着萧钰,声音都透着从未有过的骄傲和自豪。
“阿钰,这么多年,师傅没有白教你,也没有白疼你!”常守农眼睛里头都在发光,皆是对萧钰的赞赏:“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知其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为而不为,是谓君子之为与不为之道也!”
“什么君子可为不可为的,大人,萧钰被人这么欺负,难道你就忍心让他咽下这口气,白白地受这么一顿气吗?”倪梁听不懂什么可为不可为的,他只知道,受了气就要撒回去,不能白白让人给欺负了!
常守农无奈地摇头苦笑:“你啊,知道你是为萧钰好,可人啊,不能时时刻刻都将报仇这字放在嘴里。你不是还经常说一句话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张拱已经被发配流放之地,萧钰的仇已经报了,可是罪不及家人啊,张拱的家人是无辜的!”
是啊,张拱的家人是无辜的,张拱做了错事,又怎么能让他的母亲和妹妹来偿还呢?
倪梁闻言,也似乎听懂了,只不过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气鼓鼓地说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咱们连张拱跟谁联系的都不知道,如何能帮他救出家人来?”
常守农却是满脸的自信:“只要他跟人接触过,商量过这件事情,就一定能找出后头的那个人来!”
萧钰:“师父,我会在翰林院那边继续暗中打探消息,倪叔,你帮我留意一下张拱离开京城去西北的时间,我猜测,只要他一离开京城,就会有性命之忧,他背后的人知道他没有陷害成功,一定怕张拱会反咬一口而杀他灭口!”
常守农点头:“没错,若是能让张拱自己说出那人是谁就最好了,只是可惜,他现在押在天牢,没人能见到他!”
屋中陷入一片沉默,三人商量了对策之后,萧钰这才离开。
而谢玉萝,正在焦急地等他。
外头的天都已经黑了,而萧钰还没有回来,这让谢玉萝怎么能不急,虽然萧钰已经派人回来说正在跟师父商量事情,可是见不到萧钰活生生的人,谢玉萝依然急的不行。
听荷从未见过夫人这般焦急无助地模样,屋子里头都不待着,就在前院里头,来回地踱步,听大门的动静。
连晚饭都没有吃呢!
听荷心疼:“夫人,先吃点东西再等吧!”
谢玉萝哪里吃的下,摇头继续等,但凡听到外头有一点动静,就跑到门后头去等着人来敲门,可是左等右等,自己家的大门依然没响过,而谢玉萝脸色可见地越来越难看!
“夫人,老爷那边不是来信了说没事的吗?良原也去看了,您就别担心了!”听荷忙安慰道。
谢玉萝依然摇头:“我再等等,再等等!”
这一等,又等了半个多时辰,直到外头传来阿原的声音,谢玉萝这才喜出望外:“来了来了!”
听荷都没跑赢自己夫人,大门都是自己夫人给打开的,葛良原后头就站着活生生的萧钰,谢玉萝眼眶子一热,好险就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