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年的时间里,家里头洗衣服做饭扫地砍柴喂猪喂鸡带孩子,还要去地里做农活,都是这个孩子做的。不做完就不准回家,做完了,回家了也不给饭吃,饿了就喝凉水,那孩子在我家就从来没吃过一顿饱饭!这还不算,她这个爹,为了控制自己不打她,怕打伤了去外祖家住被人看出来,在快半年的时候,就把她关进狗笼子里,这样既不用动,也不用打,还能长好几斤肉,送回去也不怕被人发现!”吕珍说的酣畅淋漓:“她外祖父每回来都要给个四五十两银子,让我们好生带孩子,可这钱,都被我们吃光用光了。她要是不听话,我们还要打!你们说说,那孩子跟他有什么父女恩情?又哪里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那是一拳一脚给打大的。”
吕珍的话太过劲爆了,说出来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前两年他我们就从他家拿了五百两银子,说是买断父女情,还写了除族书,说以后谢玉萝跟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吕珍继续爆料!
“那你们干嘛又回来了?不是已经断绝关系了吗?”旁边有人问道。
吕珍冷笑:“还不是因为他,看自己女婿中了举人老爷,以后就要当大官,有钱有权,就想着再来捞一笔,来的时候我们都说好了的,这小夫妻两个以后就是我们的摇钱树,没钱了就来摇一摇,要是不给,就闹,闹的他们身败名裂,让萧钰以后也当不了官,做不了举人老爷,一事无成,让他们穷死苦死!”
原来是这样!
谢祖发本想去揪住吕珍,让他不要再说了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身旁的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就是靠在他的怀里,让他动弹不了,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睁睁地听着吕珍竹筒倒豆子,将所有的实情都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出来。
“你们现在总该知道了吧?什么父女情,都是他要钱的伎俩!你们不要被他给骗了。”吕珍骂骂咧咧,娘的,你抢我儿子家产给狐狸精,老娘也让你身无分文!
吕珍说完了,谢祖发能动了,能说了,他开口大骂:“你个臭婊子,臭婊子!”
吕珍冷哼:“婊子配狗,天长地久,你也不是什么好货!”
春莺和夏蝉相视一笑,刚才还跟八爪鱼一样扒着谢祖发,这回也松手了。谢祖发有了手脚,上前就要去打吕珍,吕珍这回长了记性了,快走两步,就甩开了谢祖发。
“老娘要是再让你打了,老娘的吕字倒过来写!”吕珍破口大骂!
“原来事情是这样,还给钱,还给个屁钱啊!他大闺女跟他早就没关系了,不能便宜了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啊!”有人喊道。
“我说怪不得花娘会收谢玉萝当干女儿,那孩子小时候受了啥苦啊,要是我,我也同情啊!”
“花娘是在放榜之前就已经收了人家做干女儿的,花娘压根就没想过萧钰能考上解元!”
“咱们可都误会了。这钱,不能给!”
花娘这时出来,“花娘,花娘,不能给,这就是个畜生,给不得啊!”
“对啊,花娘,他就是来讹诈的,不能给!给了以后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撕都撕不掉了!”
花娘一哆嗦,“你们,你们都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他婆娘把什么都说了,玉萝那孩子可怜啊!你为了孩子不受苦,不被拖累,宁愿花光身家也要替她摆平这一家子吸血鬼,花娘,不能给钱!”
谢玉萝听了吕珍的话之后,似乎都能回想起自己所受过的屈辱,心里头就跟针扎了一样,站在原地良久,这才平复了心绪,站了出来,喊花娘:“娘……”
谢祖发吼道:“你,你快给钱给我,不给钱给我我就上晋昌府去闹。我要闹的萧钰身败名裂!”
“不用去了,我来了!”这时,人群里头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一个衣着普通却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身旁跟着五六个戴了佩剑的衙役,一身红黑官府,看的煞是惹眼。
是常守农来了。
“刚才那些话,本官都听到了。”常守农眸子暗沉沉的,刚才站在人群后头,听到吕珍那一番话,听的真是心惊肉跳,亲闺女,当狗养!这还是人做的出来的吗?
谢祖发愣了下,一旁的倪梁呵斥道:“见到知府大人还不下跪!”
知府大人?
省城的官啊!
谢祖发一听,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大人,大人,你要为草民做主啊,这个死丫头,忘恩负义,不认爹娘,这样的人,以后还怎么为朝廷效力,还怎么为老百姓做榜样啊!这样的人,往小里说是忘恩负义,往大里说,这样的人还怎么对得起老百姓啊,大人,这样的人,可千万不能他做官啊,这要是做了官,以后老百姓还不被他给磋磨死啊!”
常守农冷笑:“萧钰把老百姓磋磨死?我倒是不知,我晋昌府的抗瘟病大英雄到了你嘴里成了磋磨老百姓的无耻之人!”
抗瘟病大英雄?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