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一遍地自言自语似的，手中的动作仍是不停，直到一双爪子被磨出了血染红了坑边的泥土。
白术站在沫千忆身后半步远的位置看着，和沫千忆一样都没什么动作，直到那灰鼬能力耗尽重新变回一只半米左右的原型才彻底挣扎不动了似的趴在坑底声音哽咽：“她说了…她会等我的……她说了的……”
“妖物修炼不同于仙魔鬼道，吸食足够的生灵气才能顺利晋升。”沫千忆仍是平平静静的声音说着，“你确实天赋不错，但你真的没怀疑过自己这一身生灵气，是从哪里来的吗？”
灰鼬呆愣住，好一会才缓缓抬头，眼神麻木似的看着沫千忆：“我……我明明，忍住了…..”
沫千忆没继续说什么。
年纪越小的人类生灵气越高，尤其是十岁以下的孩子。
这对于一个濒临升仙的妖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我明明…看着她走了啊…”灰鼬越说越哽咽。
“她……受伤了……我送她回去……”
他的记忆渐渐混乱，以至于后面越说越小声，那血淋淋的画面慢慢清晰，重现在眼前。
“我……吃了她……”
沫千忆垂眸，看着他那周身渐渐围绕起的一缕缕薄雾似的东西，知道时机已到，便转身带着白术离开，没有继续插手。
“对不起……”灰鼬仍是蜷缩着身子在坑底哽咽，就当它快要因为重伤昏厥过去的时候，一双手好像碰了碰它的尾巴。
“小哥哥？”
灰鼬愣了一下接着把尾巴猛地放开去寻这声音的来处。
一个虚虚的影子浮现在他面前，女孩穿得普普通通一看就是庄户家的孩子，脸蛋算不上白皙，甚至脸颊上还有些晒出来的雀斑，比较有辨识度的，便是唇角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小春……”灰鼬欣喜若狂似的抬起前爪想去碰她，可那虚影一碰就散根本抓不住。
眼看太阳的光线渐渐照到坑里，那虚影已经越来越微弱，灰鼬急得吱吱直叫唤。
“小春！小春你要去哪？！”
虚影看着灰鼬，仍旧是那个灿烂的笑容，她主动凑到了灰鼬面前在马上要散去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对他说了一句什么。
阳光渐盛，那虚影最终还是随着第一缕照进坑底的晨光消散殆尽，连一丝一毫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便彻底的灰飞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