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远叹一口气,感受着身边年轻男人有力的臂膀,以及那份若有若无的凶悍杀意,只得老实下来,道:“你们来得好快!” “天底下没有谁,能够瞒过陛下的眼睛。” 蒋瓛正色,押着蓝远,往客店之中走,入得门后,立刻有人将客店门关上。 很显然,在抓捕蓝远之前,这家客店便已经被排空,四处都安插上了锦衣卫的眼线。 即便蓝远能够逃到东市,也休想鱼目混珠浑水摸鱼,最大可能就是被锦衣卫抓捕归来。 更何况,蒋瓛已经提前预料到了蓝远的逃跑路线,早早在外等候。 将这些思虑清楚,蓝远心中微叹一口气,之前便想过锦衣卫的恐怖,但如今实际感受一番,他更觉得心中惊恐。 也难怪群臣对锦衣卫如此恐惧,除了无孔不入的渗透之外,锦衣卫的包抄拿人手法,也极为专业。 这分明是军队中的战法,虽说有所改变,但底子不变,难怪历来锦衣卫查抄公侯,从未有过失手。 入得房间,锦衣卫百户陆仁已经等候多时,见蒋瓛将人拿了回来,不禁赞道:“蒋小旗好俊的身手,我们没有拦住的人,直接被蒋小旗拿下了,实在是高。” 身为锦衣卫百户,陆仁本不需要对一个小旗如此夸赞,但地方官见了京官,天然的就低了一级。 再加上蒋瓛乃是奉了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的命令,来此公干,身份更是不同。 陆仁心中门清,能够被毛骧看中,独自外出公干的人,未来岂会是一个小旗? 这区区的锦衣卫百户,恐怕还不够其当一个跳板,这年纪轻轻前途无量的俊才,陆仁自然得吹捧好了。 就说刚才,陆仁身后那么多人,随便吆喝一句,蓝远都绝不会跳出窗外。 即便是跳出了窗外,以他安排在客店中的人手,也足够将蓝远拿下。 但蓝远还是翻墙而出,被蒋瓛一手拿下,这其中若是没有陆仁放水,蒋瓛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蒋瓛自然是知晓陆仁心中那点心思,只不过官场向来都是如此,皇帝陛下年年反腐反贪污,但年年都有人腐败贪污。 这东西就像是无根之草,只要有一点风吹,那就会立刻野蛮生长。 且贿赂的方式一定要是银子吗?这功劳难不成就不能用来贿赂? 这送银子未必是一件安全的事,但是这功劳,送出去之后谁能够查到? 陆仁想的非常清楚,蒋瓛来此公干,必定不会久待,若立了功劳,回去自然会青云直上。 到时候,只消蒋瓛稍记得些他这片心思,那也就足够了,未来或许能有些好处。 再不济,即便蒋瓛是个白眼狼,那也无妨,总归这个功劳,即便握在他的手中,也不能让他升到锦衣卫千户去。 而且,蓝远乃是凉国公蓝玉的义子,陆仁虽未见过凉国公,但也听过他的名声,这不是个好惹的家伙。 万一因此触怒于他,导致报复,他这小小的锦衣卫百户,恐怕是抵挡不了,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陆仁都没有插手的意思,还不如让蓝远为蒋瓛所擒,这样既送出了功劳,也在无形之中,将责任给撇了个干净。 蒋瓛对此也心知肚明,强龙不压地头蛇,既然陆仁有意,他自然全盘照收,笑着回应道:“百户大人过誉了,若不是百户大人劳心费力,恐怕此贼还未必能如此快落网。” “这都是蒋小旗计划周密,我之前的确没有想到,此人甚是悍勇,竟然能如此快跳窗而逃。如果不是蒋小旗这般布局,恐怕此人已经逃走了。” 蒋瓛心中暗笑,这陆仁也是个妙人,说话做事滴水不漏,显然是个老油子。 既然陆仁无心牵扯进其中,蒋瓛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他外出公干,虽有毛骧为后盾,但终究人微言轻,这地头蛇,还是顺着些好。 两人再相互吹捧几句,蒋瓛才道:“陆大人,此贼事关重大,下官也不敢大意。还请陆大人命人严密守住房间,切勿让任何人得知消息。” 陆仁点了点头,知道蒋瓛这是要开始问话了,自无不可。 他本就不想牵扯其中,如今有了机会,便道:“请蒋小旗放心,有锦衣卫驻守,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蒋瓛一拱手:“如此便有劳了!” 出得房间,陆仁即刻命令道:“你们都散开,再没有得到蒋小旗的允许下,任何人不得靠近房间,违令者斩!” 一众锦衣卫如避蛇蝎般,距离房间好几米远,随后站定。 这般动静自然是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