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然“偷袭”,墨澈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冒了上来。
拼命压抑着嘴角,轻咳一声。
眼眸随意地往师父望去,手掌却悄悄地聚了掌风,将两扇房门“啪”地一声关闭。
“怎么了?还在耍脾气?”
江月儿笑靥如花,一点儿也不怕他。
手臂上的大掌力道放缓,仍是没有放开的打算。
“三皇子这是做什么?医圣前辈还在呢。”
她扯着自己的手臂,还用上了另一只手。
可男子不为所动,像是一尊大佛坐着,不动如山。
有师傅在,他不敢造次。
被女子扯得有些心猿意马的,只能站起身,以身躯虚张声势地压迫着她。
“小东西,以后像拍卖会这种大场面,你还是别去了。”
“为什么?”
“你怎么对谁都能笑成这个样子,嗯?”
“我笑成什么样子嘛?这个样子天生的,大哥。”
两人就这么说着话。
他步步逼近,她节节败退。
江月儿被墨澈高大的身影笼罩着,被抵到了房中的圆桌上。
身后是坚硬的桌子,她无路可退。
只能伸出手,撑着男子的胸膛。
“阿默,别这样,房间还有人呢。”
虽然那人正在沉睡中,可她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本王有怎样吗?”
心中生出一股恶作剧的念头,墨澈痞痞地回着话,俊脸不断向江月儿靠近。
看着往自己袭来的脸庞,江月儿只能愣愣地看着。
美色惑人,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墨澈像妲己似的,看得她脸红心跳。
凝视少女逐渐变得嫣红的脸,墨澈很喜欢自己对她的影响。
似是逗弄地以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两人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明明只是碰了碰鼻子,可她的耳根子却一下红了,像是熟透的虾。
紧张地闭起双眼,手指无力地抓住他的衣领,等待着男子的下一步。
可下一秒,男子温热的脸离开,一双大手将她拥入怀中。
那双红唇仿佛是世间上最甜美的蜜,引得他甘愿沉沦。
天知道他以多强大的自制力,才改变了心中的想法。
想起了江承宇的话,他立刻在心里狠狠地批评了自己。
预期中的吻没有落下,却落入了男子温暖的怀中。
他的肩膀宽大,双臂修长,能轻易地将她嵌入怀里。
她双手回抱着男子的腰身,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松香味,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撒娇地蹭了蹭。
“阿默,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明日一早就要动身了。”
“好快...”
“本王没将千瓣红莲带回去,是该早些回去向父皇请罪。”
墨澈说得云淡风轻,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只有江月儿,才能想象得出他的处境有多艰难。
一边是不是父亲更胜父亲的皇甫风,一边是能掌握他生死大权,有血缘关系的人。
漠北国积累的财富早已凌驾于各国之上,此次拍卖会本该无人能争得过墨澈。
可墨澈却在千瓣红莲到手的一刻,将它转送给白修然。
墨怀患的重病已经不支持他继续上朝了,恐怕情况不太乐观。
在死亡面前,人的恐惧和凶狠会被成倍放大。
墨澈回去,必定会得一个办事不力,不忠于皇室的罪名。
若是皇后和太子再从中使些坏,墨澈被废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想到这,她又是满满的担心。
“上次我送你的人参,还在吗?”
“在,人参被本王放在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母妃生性懦弱,若是让她知道了,恐怕一根也不保。”
“不知这人参能否救你父皇的病。”
“本王早就探过口风,不对症。”
“阿默,若是你...这趟回去要受罚,怎么办?”
从男子怀里抬起头,一双灵动的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他。
独属于少女的幽香不停地传到鼻子里,险些又让墨澈把持不住。
生怕自己忍不住,他将江月儿的头重新按回自己的胸膛上,不住地深呼吸。
接着,与她拉开一段距离,直直望入她的眼底深处。
“无需担心本王,二十余年里,我早已习惯。”
在宫中多年,江月儿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
多年来,他步步为营,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布满暗线。
可现下还不是时候,暗面里的实力不能暴露,此次有多少把握,他还不确定。
幸好,墨紫玉回了宫。
她是漠北长公主,又是云杉国皇后,想必秦皇后会卖亲生女儿几分薄面。
明日回宫,手里还不至于没牌。
听着男子云淡风轻地说着无所谓的话,她更是心疼。
可自己只是一个小小民女,无能为力。
摸了摸墨澈的脸,爱怜地卷起他一缕墨发。
乌黑的秀发在指尖缠绕,反射出动人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