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张目光深邃,看着远处,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这人行事低调,为人和善。凡是他的堂上客,他都对这些人以贵宾相待。七八十年代,就有不少内地身背重罪的人,前来投奔他。他有个原则,来可以,但不许和他讲从前犯下什么罪。他一概不想知道。正因为来人众多,又多在他的堂前。所以才有一皇坐中堂之说。当然,也有人说他是云滇的地下皇帝……” “他懂千吗?” 我问了一个略偏的问题。 摘星张摇头。 “不知道,没听任何人说过,也没见他出过千。别说出千,似乎都没人见过他碰牌。他是最早一批在云滇经营赌场的,柳云修和洛北远在他之后。等柳云修和洛北,以及滇中三美的赌场相继开了后。大家为了抢夺地盘,大小战役打了无数。这一切,又是黄施公出面调停的……” 说着,摘星张拿起自己的随身茶杯,喝了一小口,又继续道: “他调停的方式,也很特别。据说他把自己从前的地盘与赌场,均分给三人。除了大理城不许设置赌场之外,他再没有任何的地盘和场子。从那以后,他便彻底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中。他的其他产业,也随着他的消失,而改弦易张。从那以后,一皇便成为蓝道传说,再没他的任何消息……” “不对吧?” 我立刻反问了一句。 “张先生,梅洛死的时候,他不也在现场吗?” “那是他消失之前,发生的一切。他和梅洛的关系也很不错。黄施公不喜欢喝酒,但为了梅洛,却喝到住院。当年还被大家当做笑谈。梅洛死的时候,他的确在场。但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 我靠在靠背上,点了支烟,用力的抽了一口。 我想起前几天在洛北的家中,他曾提到过这个黄施公,也说过那个夜晚。新船说 想到这些,我不由的追问了一句: “可张先生怎么忽然怀疑,黄施公重出江湖了呢?” “因为没有人可以让滇中三股势力,放下恩怨,一致对外,除了黄施公!” “那张先生觉得,他为什么会重出江湖?” 摘星张盯着我,好一会儿,才慢声说道: “除了梅洛梅先生,我想不出还有别的理由。现在江湖上都快人尽皆知了,梅先生当年留下了一批巨额财产。身在江湖,又有几个人会不惦记呢?” 说着,摘星张忽然喊到我的名字: “初六!” “嗯?” 摘星张的表情凝重,慢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届摘星榜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会有大事发生。但具体是什么,我并不清楚。我还是那句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和你说的这些,和比赛无关,我也没辱了我摘星铁断的名号。你要保重,一定要多留几条后路。牌桌上的任何,我都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了,明白吗?” 我重重点头。 摘星张能和我说这些,我已经很知足。 车子继续颠簸,走了好一会儿,就见前车停在路边。 顾子六站在车下,正在等着张凡下车。 我们的车从他们身边路过时,两人同时看向了车内。 当我和张凡四目相对之时,那种尴尬之感,油然而生。 车子开远,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便问摘星张说: “张先生,您知道顾子六的师从吗?” 摘星张回头看了我一眼,面露苦笑,反问我说: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我当然相信摘星张。 只是这个顾子六也很奇怪,进入江湖那天起,他似乎谁都不放在眼里。 柳云修、靳无双这种千门顶尖的人物,在他眼里如同透明的一般。 而更为离奇的是,他还拥有一身顶级的千术。 胡思乱想之际,车子终于停在了八荒村口。 刚一下车,就见村口处的荒地上,停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车辆。 眼前的一幕,也和从前大不相同。 那个曾被烧为灰烬的宅院,此刻竟然焕然一新。 宅院对面的地方,竟还起了一排排整齐的木制板房。 上面刷着白漆,每个板房上面还都写着编号。 洪爷几人也下车了,老吴头儿走到我身边,看着板房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 “和上届一样,这都是给不参赛人住的地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这么寒碜!” “你之前参加过?” 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