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黄毛进了这赌场,扑面而来的便是一种烟熏火燎的味道。 这里与其说是赌场,倒不如说是一个大型的棋牌室。 面积不小,人也很多。 整个场子几乎没有装修,白灰的墙面早已被烟熏的泛黄。 卫生更是差的令人发指,水泥地上是一层厚厚的土灰,烟头烟盒和浓痰混杂其间 走在上面,都感觉灰尘四起。 还不时的有十几岁的孩子,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在场子里乱跑。 这里也没有像百家乐、二十一点等专业赌台,全都是散台。 众人玩的也是五花八门,炸金花、骰子、梭哈、牌九,还有本地人常玩的捞腌菜和长牌。 这种赌档,老板的人是不参赌的,只是靠抽水赚钱。 手下养几个看场子的打手和暗灯,保证赌徒们在场子不被抓就好。 小黄毛应该是经常混迹这里,一进来便有不少年龄相仿的小混混和他打着招呼。 看了一会儿,小黄毛便问一个小混混说: “今天人怎么这么多?好多生面孔呢?” 小混混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云滇那面有老板带人来了,都玩了好一会儿了……” 我对云滇二字几乎都有了条件反射似的,他一说完,我便下意识的到处看着。 而周围,全都是陌生的脸孔。 小黄毛也没当回事,带我在场子里晃荡着。 因为时间短,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种乱糟糟的赌档,是最受小老千喜欢的。 走到没人的角落,小黄毛便轻声问我说: “能搞吗?” “没问题!” 按说最好搞钱的,应该是骰子桌。 但他们的玩法是先下钱,庄家后摇骰。这就导致没办法听骰。 想要搞钱,就得带钱上炸金花之类的牌局。 一听我这么说,小黄毛的眼睛顿时一亮,说道: “那走啊,还等什么呢?” “钱呢?”. “你没有钱?” 小黄毛的话,问的我是哭笑不得。 我要有钱,我还用找他? 见我没钱,小黄毛各个口袋里一通摸索,最后掏出几张皱皱巴巴的零钱。 数了下,有些不舍的递给我说: “我就这些,一共七十六。要是输了,我今晚就得扎脖!” 七十六? 拿着这些钱上桌,人家不得把桌子掀了? 而那些推筒子、捞腌菜的,我刚看最低也都是一百下注。 这七十六,我和谁玩去? 但我还是接了过来,走到推筒子的赌桌前。 这一桌是整个场子里,最火的一桌。 除了桌上的四个人外,周围的人也都握着钱,跟着下注。 我挤到人群中,盯着庄家。 这是我从入行以来,第一次希望庄家出千的。 因为我根本上不了桌,只有在外围破解了庄家出千的手法,我才能跟着赢点小钱。 又一局开始,庄家开始打骰子。 就见把两个骰子在桌上轻轻的顿了下,朝着面前的麻将轻轻一打。 看到这一瞬,我心里便乐开了花。 这家伙的确出千了,他是先把牌码好,然后打骰定点。 以保证自己码的牌,能发到自己的手中。 我虽然看透了他的手法,但我手里只有七十三块钱。 想要下注,根本不够。 没办法,我只能看向旁边的人。 旁边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手里捏着五十块钱。 她一直没下注,但却一直眼巴巴的看着热闹。 我便轻轻的用胳膊碰了她一下,说道: “阿姨,咱们合伙下一手?” 大妈犹豫了半天,但看着场上的现金来回流动,她也有些眼红,便点头同意了。 我心里苦笑,堂堂关东千王居然落到如此地步。 我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聚精会神的看着庄家洗牌、码牌。 毕竟我只有这一次机会,稍有疏忽我连赌本便都没有了。 这庄家三十左右岁,个子不高,一口津门卫的口音。 渡口这城市本来就是移民城市,口音也是五花八门。 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