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像豪哥这样的大哥,见面的地点应该是在一些高档会所之类的地方。 可没想到,我们的见面地点竟是在一棵水桶粗的老榕树下。 一张塑料桌,几把塑料椅子。 桌子上摆放着茶壶和茶渍斑斑的茶杯,旁边还放着扑克、骰子和牌九。 正中的椅子上,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懒洋洋的靠在那里。 一只脚弯曲的踩在椅子上,手在脚趾缝间不停的抠着。 他个子不高,但却很壮实。 光着膀子,胸前纹了一个关公像,身后还站着几个跟班儿。 “豪哥,就是他搞的我!” 一到跟前,龅牙辉立刻委屈巴巴的告着状。 豪哥并没说话,而是把抠脚的手指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接着,才转头斜视了我一眼,又指了指桌上的赌具,说道: “亮亮活儿吧。要是能说服我,这事儿一笔勾销,大家一起发财。要是不能,咱们就老账新账一起算……” 我知道,这是豪哥见我的真正目的。 但我并不着急,而是看了看他的左右,说道: “亮活儿可以,但我们这行讲究的是术不外露,麻烦你让你的兄弟们,先暂避一下……” “讲究还不少!” 豪哥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但还是按我说的,把他手下打发到一旁。 我这时才拿起骰盅,轻轻晃荡两下,问说: “想要几点?” “豹子!” 我冷笑了下。 这种小儿科的手法不用我,洪爷都一样能做到。 拿着骰盅,我随便晃荡了几下,便把骰盅放到豪哥的面前。 “还是豪哥自己开骰吧!” 豪哥这才坐直身子,把面前的骰盅慢慢打开。 骰子一开,豪哥的眼睛立刻一亮,但他马上又说: “你这是一柱擎天,也不是豹子啊?” 我指着立成一柱的骰子,自信说道: “拿下来你就知道了……” 豪哥把骰子一粒粒的拿了下来。他这才发现,所有骰子的点数都是一样朝上的。 “顶你个肺,手法不错,和听骰党的人有一拼啊!” 听骰党? 想要找到秦四海,除了那个鲍舒欣之外,我也曾想过找听骰党的魁头。 但听骰党在南粤势力不小,我没敢贸然行动。 听豪哥这么一说,我便装作随意的问了一句: “豪哥和听骰党的人很熟吗?” “认识两个,谈不上多熟!” 豪哥说着,话锋一转,又问我说: “那扑克呢?你也行吗?” 我随手拿起一副扑克,洗了下,让豪哥切牌。 接着,我便问他说: “你想要什么牌?” “我想要三公!” 我笑了下,拿出扑克给豪哥发了三张。 他开牌的那一瞬,眼睛发直,呼吸都开始急促了起来。 就连胸口处的关公像,都跟着一动一动。 他的三张牌,是三张k。 属于大三公,当然也有地方是算作豹子的。 “还要试吗?” 我问豪哥说。 豪哥连连摇头,说道: “不用,根本不用了。这手法是我见过的那些老千根本没办法比的。你这样,我明天就带你去一个三公局?” “多大的局?” “一场下来,总局输赢能有个三五十万吧!” 我想都没想,便摇了摇头。 “太瘦,不值得搞!” 啊? 豪哥惊讶的看着我。 “这还瘦?那你有大局?” “现在一个香江的富商正在钓我,当然我也在钓他。豪哥要是感兴趣,我们一起搞他。如何?” “怎么搞?” “先养局,我们先输两场。等养肥了一把宰了!” 我话一出口,豪哥眯缝着眼睛看着我说: “关东佬,你不会和那香江的是一伙儿的,你们合伙搞我吧?” 豪哥倒是挺精明,直接想到了这一层。 我笑了笑,说道: “豪哥名动莞城,我一个外地佬,还能在莞城把豪哥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