钵盂般的拳头,像雨点一样,疯狂的砸在了二毛子的脸上。 二毛子如同挺尸一般,昏厥过去。 而老黑却没有停手的意思,依旧疯狂的打着。 我没上前劝阻,因为我了解老黑。 二毛子不是挑衅他一次两次。 这一回,他终于抓住机会,把心头的这股恶气全都撒了出来。 一旁的邹天生,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和二老板不一样,对于有利用价值的手下,他还是很在意的。 忽然,邹天生转头看向了我,大声说道: “初六,胜负已分,让你的人停手!” 我冷漠的站在一旁,如同一个看客一般沉默着。 见我根本不管,邹天生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好,还不停是吧?那大家今天就都别好!” 说话间,邹天生竟怒气冲冲的走向了火盆。 火盆虽然已经没有了火苗。 但通红的焦炭,依旧发散着灼热的高温。 邹天生的忽然动作,让我心里不由一惊。 这王八蛋是疯了,他连二毛子都不管。 竟然想把火盆,踢向老黑。 我来不及细想,快步上前,挡住了火盆。 我这忽然一动,邹天生明显是一愣。 就在他走神的一瞬,一抬手,我抓住他的胳膊。 冲着他肥胖的脸上,“砰”的一下,就是一记重拳。 我手上的功夫,别说比老黑,就连二毛子也不如。 但对付这个肥如猪头的大老板,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拳下去,就见邹天生向后一倒。 而我再次上前,对着他的脸上,又是两记老拳。 邹天生疼的嗷嗷大叫。 剩余的三大悍匪,带着几个安保就要上前动手。 可他们刚一动,荒子手下的乞丐,立刻挡在了我的身前。 一时间,大厅里顿时陷入一阵混乱之中。 “邹天生,你他妈是不是玩不起?” 我大声问道。 作为哈北邹家的长子,奉天白家的女婿。 邹天生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我几拳下去,就见邹天生护着脸,同时嗷嗷大叫: “来人,给我剁了他,现在就剁了他!” 他不叫板还好,这一叫板。 更是让我怒从心起。 我抓住他的肩膀,猛的向前一拉。 就见大老板一个趔趄,而我同时抓住他的衣领。 朝着地上的火盆,就狠狠的压了下去。 “啊!!!” 大老板的口中,发出一阵阵恐惧的叫声。 而他的脸,距离火盆,不过只有二十多厘米。 虽然距离火炭,还有段距离。 但这种灼热的痛感,早已经让大老板,惨叫连连。 “住手!”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个男人急促的声音。 我一抬头,就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快步走了出来。 这人中等身材,其貌不扬,没有任何引人注意的地方。 不过我刚刚在贵宾厅时,曾见过他一次。 当时,他一直站在邹天生的不远处。 但不管发生什么,他始终都没说话。 他冲着我,直接说道: “小兄弟,杀人不过头点地。今天,这场子也被你闹的开不下去了。你何必还咄咄逼人呢?” 我再次看了这男人一眼。 他平和,沉稳。身上没有一丝戾气。 但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这人不简单。 见我没说话,他继续说道: “小兄弟,听说你也是千门的。咱们混千门的,靠的是手艺吃饭,忌讳的是手上沾血。你觉得,我这话说的对吗?” 必须要说,这人的话很有道理。 类似的话,六爷当年也和我说过。 千门中人,靠手上的活儿走江湖。 打打杀杀的事,是要想办法交给别人来做的。 我依旧没动,打量着这男人一眼,问说: “亮个蔓儿吧?” “高直蔓儿!” 所谓的亮蔓儿,是江湖黑话春典的一种。 蔓读wan,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