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不听话的虫儿算是责罚它们一番,自己择路回去。冷不防院门口传来了人声,正往这边靠近。
环顾四周,没甚遮挡身形的地方,只那放了尸体的屋子堪堪可以躲藏。
贾珃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惹出是非来,快速遣了两只虫儿进屋查探情形,她紧随其后按照它们给的讯息轻手轻脚躲在了左侧的柜子后。
刚刚藏好,那两个说话的人就进了屋:
“这死了的丫头该怎么处置?尸体搁在这里怪瘆人的,我可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
“既是让我们看着,我们看着便是。就一两晚的功夫,熬一熬便过去了,自有人会处理。”
“谁敢保证是不是真就一两晚?谁敢保证一定有人会来帮忙?说是明儿姑奶奶家的林姑娘就到府上了,不宜惹出事来,万事都要按住不动等姑娘安顿好了再说。谁知到了后日时候,会不会又说什么木姑娘、森姑娘的要到,也不准让人知道这丫头死了?日复一日的,便是在冬天,尸体也能发臭,届时真要责问下来,你我全都逃不过。”
一连串的话说得又快又急,贾珃悄悄去看,发现是个穿着桃红绣芍药绫袄的丫鬟,尚年少梳着双丫髻簪了朵银丝绣球花,耳边一对儿玉坠,比寻常人家的姑娘还体面几分。
她身边的女人穿着粗布花棉袄,看着二十多岁年纪脸上却有了皱纹,听闻她所言紧张地拉了她,不住劝着:“媚人姑娘,你是宝二爷身边的人,说话做事自然大方。可这隔墙有耳,你还是小声着些,别叫有心人给听了去。”
媚人扬手把那妈妈拍开,不悦道:“知道我是宝二爷身边的,你还做事不仔细些?若我被牵连进去,少不得要牵扯到二爷身上,可有你好果子吃!”话虽这么说,声音到底是小一点了。
贾珃记起她们口中这位宝二爷,好似是二房贾政的儿子,也就是她如今这个身体的堂兄,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眼珠子似的娇宠着长大。
好好的男孩儿,这般养着,也真不怕养废了!贾珃嗤之以鼻着,倒是不由得多打量了那尸体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