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苡歌的心中惴惴不安,前世,在她的记忆中,何氏鲜少进宫,也不怎么喜欢参加京城皇宫贵族的宴会酒席。 “太后娘娘给你表姐指了一门亲事。” 何氏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高兴是因为太后指的这门姻亲是京城中的世家,如果成了,宋青岚便可常年居住在京城,不会三天两头的往北疆、南海那些苦寒之地跑。 她要是想见女儿,也方便些。 难过的是,太后指的这准夫婿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软弱性子,人善可欺,惟母命是从,耳根子软,没有主见,就连路过沁香阁想买一盒糕点,都要派人回府上问问母亲,等母亲准了他才会掏银子买。 这样的人家,若是宋青岚嫁过去了,还能有好日子过?一旦婆媳产生矛盾,自己不能当家作主,他岂不是要和稀泥,让宋青岚受憋闷气? 听着何氏的描述,云苡歌将京城里的权贵子弟想了一圈,忽而心中一惊,忐忑地问道:“太后娘娘指的,可是永荣伯爵府的大房大公子田成满堂?” 何氏点点头,云苡歌眉头拧的更深了。 永荣伯爵府的隐秘之事可能何氏还不清楚,可她前世不知从哪里听说过这个八卦,如今靠着这不大中用的残缺的记忆,还能记得些。 这田满堂并不是永荣伯爵和大夫人的亲生儿子,永荣伯爵和大夫人成婚后多年未有所出,可为了大房的香火能够有所继承,便过继了二房的长子并重新取名为田满堂,许是这名字取的好,过了几年后,大夫人竟然有了身孕,接连生了两个儿子,永荣伯爵的妾室们也生了庶子庶女,照这个趋势下去,大房日后定是儿孙满堂。 子嗣兴旺,有人欢喜有人忧,几个弟弟的出生,让田满堂在府上的地位十分的尴尬,买糕点要问母亲也是因为这花的是府上的银钱,他自己又不在朝为官又没有铺面营生,堂堂伯爵府的大公子,日子倒是过的寒酸,寄人篱下,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举步维艰。 二房也想过将儿子要回去,自己的骨肉没的在别人家里受委屈,可过继这事儿当初是召集了全族的人,开了宗祠上告过老祖宗的,实在无法随意反悔,扰了老祖宗的安宁。 “伯爵府的大公子,将来肯定是要承袭爵位的,身份倒是相配,可田大公子的性子也太软了些,如今几房住在一起,日后免不得要分家又是一番争斗,田大的性子,岚儿怕是会受委屈……” 云苡歌在心里叹了口气,若那八卦秘闻是真的,田大能不能承袭爵位,还真是不一定。而且,她抬眼看了一眼何氏,她这个做母亲的倒是不了解女儿的性子。 表姐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受委屈? “听说这田满堂,在外头和人有了矛盾,也是时常忍让,堂堂伯爵府的大公子,也没个谱儿,没个派头,到处伏低做小成什么样子?” “人家欺负你一次看你没反应,下回便会变本加厉。” 何氏一路叹气,她当然不知道田大在外面退让隐忍,是从小在家中就养成了的习惯,只有这样,才不会得罪二弟和三弟,这两个大夫人亲生的儿子。 送着何氏上了马车,云苡歌也回了冥王府。 到了卧房,看到玄文广也在,便带着吩咐月儿准备些茶水和点心。 玄文广将朝中的事情和军中的事情和玄冥简单说了,见云苡歌进来,他行了一个晚辈见长辈的礼:“九皇婶。” 云苡歌点点头叹了口气,玄冥握住她的手问她可是在宫里遇到什么事情了。 “母妃在宫里一切都好,只是太后娘娘给表姐指婚了永荣伯爵府的大公子田满堂,舅妈也是左右为难。” “王爷知道,表姐肯定是不想嫁的。” 二人听到这消息后心里各有计较,云苡歌看着玄冥继续说道:“我听说这田满堂并非伯爵亲生,不如让湛岳去查一查……” “我去查吧,九皇叔好好休息养身体。”玄文广起身告辞。 “有劳了。”云苡歌送着他出了冥王府。 …… 次日上午,宋府的马车停在了冥王府的门口,门房带着宋青岚的贴身丫鬟柳儿去见了云苡歌。 刚走到院子里,柳儿扑到云苡歌的面前跪了下来,哭道:“王妃,快救救我家小姐吧!小姐就要嫁给那个愚孝的田大了!” 珠儿将柳儿扶起来,云苡歌忙问道:“你家小姐在哪儿呢?” “小姐借口军中有事,去了酒楼,让奴婢请王妃到酒楼商议。”柳儿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云苡歌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带着人去了酒楼,同时嘱咐柳儿此事不要声张,更不要一口一个愚孝的田大,免得让不怀好意的人听了,大做文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