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身旁躺着一个瘦弱干巴的老太太,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女子的哭喊声很大,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原本在吃饭的人此刻也不敢吃了,都放下了筷子生怕自己也被毒死。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着二人和酒楼指指点点。 “这酒楼的饭菜毒死人了?哎呦,我们可不敢吃了。” “这老太太可真可怜,酒楼怎么这么丧良心?饭菜还卖的那么贵!” “我的亲娘啊,是女儿不孝啊,这杀千刀的酒楼……”女子一边哭一边看着围观的众人,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 人群外侧站着云苡歌和杜若海,杜若海听了跟班的回话,面色凝重:“东家,你先回避,此事交给我来处理。” 云苡歌点点头准备去后院避一避,她还不想这么早就暴露在人前,也不想让人将酒楼和侯府联系在一起,万一酒楼出了什么事情,牵扯到侯府和家人就不好了。 她和杜若海说若真是在酒楼里吃坏了肚子,该赔钱就赔钱,该送医官就赶紧送医官,他们绝不逃避责任。可若是有人故意找茬,也不必心软,直接送官府,交给官府处理,千万不要私了,免得被人抓住了把柄日后再来找麻烦。 “放心吧,东家。”杜若海严肃地点头。 就在这时,哭的心肝儿直颤的女子猛地大吼一声:“就是她,她就是酒店的东家,是她害死了我娘!大家快帮我拦住她,她害死了人想跑!” 围观的群众顺着女子手指的方向齐齐地看了过去,只见是一个年纪不大容貌艳丽,穿戴贵气的少女。 少女虽容貌艳丽,却并不俗气,带着浑然天成的从容和淡定,而且看起来眉目如画,并不像会害死人的大奸大恶之人,反而透露着书香气息,像是忠良纯善之辈。 云苡歌脚步一顿,眼眸一缩,她是酒楼的新东家嫌少有人知道,难道这姑娘不是冲着酒楼来的,是冲着她来的? 她眉头轻轻蹙起,仔细地打量指着她的女子,还有地上躺着的老者,她并不认识二人,对二人也没有什么印象,不是她年少轻狂时得罪过的人,也不是之前在医馆碰到过的病患。 这女子诬陷她害死了人,对她有什么好处? “偿命?姑娘,你娘出了事儿,你不第一时间送到医官去,为何在这儿哭丧?难不成你就盼着你娘死呢?你是不是想亲娘死了,好讹酒楼一大笔钱?” “用亲娘的命,换钱去逍遥,姑娘,你怎么能干这么丧良心的事儿呢?” 云苡歌冷哼道,她观察着地上躺着的老太太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呈现死态,可胸脯在微弱的起伏着,一般人观察不出来,可她学医多年眼力要优于常人。 她看了一眼杜若海,杜若海会意,从人群中抽身,快步离开了酒楼。 围观的群众不议论了,方才指着云苡歌,大骂酒楼东家丧尽天良的人此刻也不说话了,疑惑地看着地上瘫坐着的女子。 “是啊,怎么不赶紧把老太太送到医馆去呢?” “姑娘,快别在这儿哭了,快把你娘送到医馆去吧!还有啊,你是认错人了吧,这丫头也就十一二岁,顶多十二三岁还没及笄呢,怎么可能是这么大一个酒楼的东家?” 围观的人议论着,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女子被说的心慌,她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随即继续嚎啕大哭:“你,你血口喷人!我娘……吃完你们这里的东西就断气了,送医馆还有什么用?!” 正僵持着,云苡歌看到了角落里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皱眉仔细看了看,那是……碧玉?万瑶的丫鬟碧玉? 云苡歌的眼神一冷,原来是你在搞鬼。你三番四次地害我,看来是你的日子过的太顺了。 碧玉察觉到了云苡歌冰冷的目光,身子往后缩了缩,万瑶的头露了出来,她冲着云苡歌挑衅地一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万瑶走到女子的身旁,从丫鬟手里接过钱袋,蹲在地上,将钱袋放在了女子的手里,一脸心疼的温柔说道:“姑娘,你放心,天子脚下,害了人性命的人就得血债血偿,今日既然被我看到了,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你娘是吃了酒楼的饭菜才死的,就得要酒楼的东家偿命!” 女子连连磕头道谢,将手里的钱袋攥的紧紧的。 “呦,这是谁家的姑娘,真是心好,还这么大方,那么大一兜子银子就给了这素不相识的可怜姑娘。” “这是万家的小姐,心肠最好了。”碧玉适时地说了一句,引导着围观的群众。 “哦,原来是万家的,可是江宁的那个万家,果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江宁的姑娘就是比京城里的温婉可人,真是好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