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快去准备独参汤,用野山参!”稳婆大声喊道。 云靖松和苏氏的陪嫁嬷嬷带着丫鬟们准备去药房,刚走出来,迎面碰上了端着汤碗快步走来的云苡歌。 “大哥,里面怎么样?大嫂已经生了?”她方才在药房熬参汤,似乎是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歌儿,你大嫂流了好多血……”云靖松心痛难忍,看着云苡歌说不下去话,脚步不停地往药房走。 “四小姐手里端着的可是……参汤?” 稳婆从屋子里面出来,鼻尖的汗味儿和血腥味儿渐渐消散,一股参汤的中药味儿传入鼻尖。 “对,我熬了参汤,快,快把这个给大嫂喝下去!”云苡歌快步往里面走。 众人听到云苡歌的话,都自觉地让出路来,云靖松也是脚步一顿,震惊地看着她的背影,没想到,她妹妹竟是提前把参汤准备好了,方才他太过着急,竟是没注意她手里端着的东西。 云苡歌走到苏氏身边准备喂汤水给她喝,忽而她看到鲜红的被鲜血浸湿的被褥,还有地上一盆盆带着些红色的洗毛巾的热水,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前世侯府被灭门的惨状,温热的血水浸湿了雪地,她眼睁睁地看着亲人,一个一个的死去…… “四小姐?”稳婆见云苡歌怔愣住了,以为她年纪小没见过血,被吓住了,便从她手里端过参汤赶紧给苏氏喂下去。 云苡舒见她有些不对劲,拉着她的手陪着她坐在一旁。 很快,苏氏的血止住了,身下不再流血,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离开了云靖松的院子,云苡舒陪着云苡歌回到了他的院子里:“怎么了,你可是不舒服?” 云苡歌摇摇头示意她自己没事。 “你那会儿出去,我还以为你着急给太后补画,去摆弄颜料去了呢。没想到,你是去了药房熬药。”云苡舒笑道。 “三姐,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势利眼,不顾家人的安危,上赶着攀权附贵?满脑子荣华富贵?”云苡歌嗔道。 “那会儿我一进屋,便听到丫鬟们大嫂已经生产好久了,看到大嫂的样子,就感觉不太好,面无血色嘴唇发白,身上发虚,我曾经在医书上看到过,产妇生产时间过长,很容易血崩。” “这血崩可是要人命的。”云苡歌不敢去想后果,前世大嫂嫂就没有善终,这一世,她要竭尽全力去保护,好在小侄儿和嫂嫂都平安。 “产妇血崩,马上喝独参汤便可止血。咱们家有那么多野山参,我便去煮了一碗,想着不管能不能用上都要提前备好,若是用不上最好,若是真血崩了,也好及时给大嫂灌下去。” 野山参可以让胞宫(子.宫)收缩,让胞宫上面的血脉(血管)也收缩,便能止血。但要喝的及时,才能管用。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这医术倒是见长,这次可是多亏了你,若是大哥带人现去翻找野山参,熬汤恐怕是来不及。” 云苡舒也长舒了一口气,想到今日大嫂生产还真是凶险,女子真是不易,生孩子就要在鬼门关走一遭。 …… 两日后,苏氏身子恢复的好一些了,便让丫鬟去谢过了云苡歌。 又过了几日,苏氏娘家也来人了,带来了许多礼物,其中,给云苡歌的那一份是最丰盛的。 苏家人早听说是四姑娘及时熬了一碗参汤保住了苏氏的命,都夸赞她聪慧善良,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医术和决断,未来定是不可限量。 侯府的孩子们收到了苏家的礼,都来云老夫人的院子里,陪着说话。 “宁儿平安产子,我也就放心了。” 苏大夫人早就想过来了,可是女儿刚生产完那会儿,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想必那时侯府也是乱成了一团,她不好贸然去打搅,只好等了这许多时日,才带着礼物过来看望女儿。 “这孩子从小就娇惯,多亏了亲家包容体谅,日子才过的如此顺畅。”苏氏的母亲苏家大夫人眼含笑意,她也听说了宋氏这个婆婆从来没有苛待过她女儿,对她是很好的,女儿怀孕期间,也没往云靖松的院子里头塞人,她心里也是感激的。 “亲家过谦了,苏家的孩子们人品德行,都是极好的。” 苏家是书香世家,满门清贵,苏氏是家中的嫡次女,她的父亲在朝中是吏部尚书,兄长是礼部侍郎,家风严谨,各个品行端正。 苏氏的生母苏大夫人是潮州一带的富商慕容家的嫡女,从小锦衣玉食,生在商贾之间,身上却没有沾染上半点铜臭味儿,半点没有商人重利轻情的性子,反倒是极有学识待人极宽厚的。 “对了这位是三姑娘,想必这位是四姑娘了?”苏家大夫人头一次见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