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鸦雀无声,京城的闺秀们平日里练的都是焚香抚琴,吟诗作对,哪里有舞刀弄枪射大雕的,一个个都低着头。 “堂堂北楚竟是无人敢战?!”阿伊妹冷哼一声,轻蔑地扫视着众人。 “我来!”宋青岚高呼一声,从席间走出来,挑了一把长剑站在了阿伊妹的对面。她本不想出这个风头,可又看不惯这匈奴公主那瞧不起人,得瑟的样子,便也不再犹豫。 “动手吧!”没等宋青岚说话,阿伊妹已经举起长枪直直地冲着宋青岚的胸口刺了过去,宋青岚顺势向后一倒,脚下一旋从侧边一拳打向阿伊妹的头部。 既然阿伊妹上来就要下死手,她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阿伊妹被击中了头部,愤怒地瞪着眼睛,大喝一声呲着牙一巴掌拍过去,宋青岚甩了个剑花躲了过去。 她次次都是狠招,可都被宋青岚轻松地躲了过去,更加气闷,怒吼一声将宋青岚拦腰抱住,想要将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宋青岚被她抱住后,双腿用力向上一抬勾住了她的脖子,随即一个翻身跨坐在了她的脖子上,冰冷的长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好!打得好!” “真是好身手!”北楚的朝臣们高声叫好,匈奴的使臣们垂头丧气,阿伊妹体型壮硕,若是比蛮力,她能把宋青岚抱起来活活摔死,可宋青岚更懂得近距离搏斗如何智取。 如此一来,只知道蛮干的阿伊妹就不是她的对手了。 玄文广心中叹息,如此好的身手,若是男儿之身,定是一员猛将。 宋摇光拍手大叫着捧场,满脸的得意,我宋家人就是这么厉害! “好功夫!我认输!”阿伊妹收起打斗时那凶狠愤怒的样子,握紧拳头锤了锤左胸口,冲着宋青岚微微点头,又抬头看了看她,看着宋青岚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和欣赏。 “承让了。” 宋青岚说着要回到席位上,忽而她的手腕被阿伊妹拽住了,她以为阿伊妹还要继续打,下意识地反手一拽将她制住,不料阿伊妹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放开她,随后从靴子里面抽出一个镶嵌着宝石的月牙短匕首。 “这把匕首,送给你。” “公主!”匈奴使臣惊讶地站了起来,那月牙短匕首可是单于赏赐的,象征着权力和荣耀,怎可轻易送给北楚之人? “大胆!”淮烨怒了,他作为禁军头领,绝不允许有人竟敢带着武器进大殿。 “罢了,二人身手不凡,朕看着也是颇有趣味。”玄铮示意淮烨退下,也不会追究他的失职。宋青岚倒是毫不客气地接过那把匕首收下了。 几人落座后,小口红唇,略施粉黛的楼兰公主站起来说道:“本公主听说,北楚有一位姓白的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城第一才女,本公主想向她讨教一二。” 皇后往白芷涵坐着的方向看了一眼,用眼神询问,白芷涵微微颔首,从席间走了出来。 “不知,公主想比什么?” “春城无处不飞花,此番来北楚,贵国着实风景如画。不如我们分别说出带有‘春’字的诗句,且每个‘春’字的位置不同,谁能说到最后谁就是赢家,如何?” 宴席上的飞花令,要求对令人所对出的诗句,要和行令人吟出的诗句格律一致,且规定好的字,出现的位置同样有着严格的要求。这些诗可背诵前人诗句,也可临场现作。 “好,不如七言为限,若双方说满,就换下一个字。”白芷涵表示同意。 “陛下,皇后娘娘,本宫可否求个彩头?”巴图雅看向皇后。 “好,你们谁若是赢了,便可把本宫这支凤凰羽钗拿去,这是,本宫被封皇后册封大殿那日带过的珠钗。”皇后从头上拔下凤凰羽钗,递给了仪萩,仪萩将珠钗放在了大殿中央的台子上。 众女眷看着那支珠钗,向二人投去了羡慕的目光,这可是皇后行册封礼时戴过的珠钗,象征着无上的荣耀。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巴图雅率先说出一句诗句。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白芷涵紧接着说道,没有片刻的迟疑。 “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有意送春归,无计留春住。” 这春字分别在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字上,可是越往后,便会越难。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徒将绿发染春雪,风尘羁绁终无成。 “花倚东风柳弄春。分明浅笑与轻颦。更忆当时浅细细。” “好,春子对完了,那不如换成‘花’字。” …